楚念站在冷宫的门口,默默的拧紧了眉头,便见从里头出来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妈子,望见楚念,她连忙热情的迎上来。
“郡主,您可算到了,倘若您再晚到一会儿,我们这些下人,怕是都要被太后娘娘折磨死了。”
“折磨?”
见楚念面露疑惑之色,那老妈子连忙开口道:“是这样,太后也不知为何,最近非常暴虐,时常拿我们这些下人出气,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太后嘛”
说着,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念道:“方才郡主没到,太后已经把一个宫女打残了,我们这些冷宫里的下人,就算再如何地位低微,也都是人不是?”
楚念微微拧了拧眉头,就见那老妈子连忙捂住嘴道:“瞧老奴这嘴,就会多说,郡主快些随老奴进去吧,也算救救我们这些贱奴。”
说着,她转身走向冷宫之内,楚念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紧抿着红唇跟上。
直至走到冷宫角落太后住的地方,才见一群宫女拖着一个身形落魄的宫女从哪宫门内走出来。
路过楚念身边的时候,几个宫女带着后怕的面色盈盈施礼,楚念的目光落到中间那个被她们拖着走的宫女身上,眉头紧蹙,便见那老妈子叹息道:“唉,还是来晚了。”
楚念在那宫女凄惨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转身缓步行入屋内。
屋子里的人还在砸东西,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原本就破旧的宫殿似乎更加破旧了几分。
而楚念走入屋内的时候,还有一个什么东西砸了过来,被楚念微微一侧身躲过。
那方便见太后举着东西的手停在半空,几日不见,太后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就满是褶皱的脸上褶皱似乎更多了几分,发髻也因为发疯而十分凌乱。
旁有宫女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身上都是茶水的痕迹,看上去,给茶水奉的茶她没喝,倒是都赏赐给这宫女的衣裳了。
楚念微微拧了拧眉头,“太后娘娘这是作甚?就算再想从冷宫里出去,也不至于拿宫女们撒气吧?”
便见那方太后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形象落魄,她还不忘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无双郡主能耐越来越大了,如今见了哀家,都不知道行礼了,不就是一个冷宫嘛,哀家可是皇太后,早晚会从这里出去的。”
楚念抬眸,微微挑了挑眉头,这方侧眸间,那识趣的小宫女已然快速的将身旁的太师椅擦干净。
见她似乎面色越发惶恐,楚念这方朝着太后轻笑了一声,一边缓步行至那干净的太师椅旁坐下,一边朝着那小宫女道:“你且先下去吧,我有些要事要与太后娘娘商议。”
那宫女顿时如获大赦,连忙朝着楚念一躬身,转身朝着门外匆匆而去。
屋子里只余下楚念与太后两人,空气中残存着一股混杂着木头腐烂味道的莫名的臭味儿,楚念微微抬眸看着坐在破旧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太后。
“怎么,太后娘娘如今过得不好?不过是冷宫,难不成还敢苛待堂堂一国太后?”
听出楚念话儿中的嘲讽韵味,太后的面色阴沉了一瞬,便见她咬着牙道:“你都敢提着刀吓唬哀家,这些宫女为何不敢苛待哀家了?”
楚念微微挑眉,“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太后会涨些记性。”
“记性?”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侧眸看向楚念,却又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了一声,“哀家倒是忘了,你们快完蛋了,无双郡主这个名号早晚会没,再者,哀家一个半截入土的人,更是不用怕你了。”
楚念抿了抿红唇,手抬起,摸向一旁的茶盏,却发现茶盏里头的茶水似乎也好几天没换了,上头还泛着几分灰尘,她嫌弃的收回手。
“太后为何如此说?可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说不上。”太后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反正你莫要以为只要除去了哀家,这整个大凉就会落到你的手里就是,你还差得远呢!”
楚念拧眉,便见那太后继续道:“哀家倒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么久了,你都不叫明修登基?要知道,我那没用的皇儿从头到尾就只是个摆设,明修若是现在登基,办事儿倒是更方便一些。”
楚念微微侧眸,有些怀疑今日太后死活要见她的目的,要知道,上次她的bs比在太后的脖子上的时候,太后可还哭天喊地的,贪生怕死呢。
“臣女自觉此事与太后娘娘没多大关系,毕竟如今是冷宫,不过太后娘娘放心,至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就算如今太后娘娘再如何激怒臣女,也不至于落得更凄惨的地步了。”
望见楚念嘴角的玩味,太后微微眯起双眸,“你这丫头惯会打嘴炮,就不怕传出去,说是你特地来冷宫看哀家的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