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无法开口争辩,黑的也能被说成白的。就这样,她成了嫡次女。按长幼顺序,本该是她嫁进定国王府,可这个时候,那些人突然意识到他们搞错了。庶女怎么能说成是嫡女呢?她陆韫才是嫡长女。
连亲生父亲都弃她如敝履,旁人又怎么会豁出命来帮她?前脚刚出定国王府,后脚就能被抓回来。她入的,是死局啊。凄然一笑,陆韫转身离去。
“世子,再打就出人命了。”看到江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一旁的小厮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杨康微微掀起眼皮,“可本世子还没尽兴呢。要不,你去替他?”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小的多嘴了。”杨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油腻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怪古人喜欢在茶水里下毒,这味道确实难以察觉。
“世子,他昏死过去了。”牌九擦了擦头上的汗,淡淡地说道。杨康不满地皱了皱眉,“这么灵活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禁打?”他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江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吊他一个时辰。”
话落,杨康在小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往院子走去。他鞭打江顺的消息很快在定国王府传开,众人都是惊讶不已。这位世子爷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连最宠爱的亲随都能说打就打。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不敢离杨康太近。
陆韫站在远处,看着杨康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杨康却对此感到乐在其中。定国王府这两年来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杨老爷子留下的旧人早已被清洗一空。如今府内所剩的,不过是一些别家的眼线或是偷奸耍滑之徒,真正忠诚可靠的人寥寥无几。对于原主那放荡不羁的性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他受了伤,也不太可能突然改过自新。而建安的各家贵族,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都不希望看到原主的成长和改变。
既然无法整顿府内的乱象,那就让他们心生畏惧吧。杨康深知,只要自己足够强势、足够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那就足够了。他已经开始憧憬起自己未来的精彩人生,毕竟在古代,有些事情做起来可比现代要痛快多了,比如对那些不顺眼的人,可以直接采取行动,无需顾及太多。
在食补和药补的精心调养下,杨康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他的体魄日益强健,让人不禁刮目相看。这一天,他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一本古籍,突然,牌九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低声禀报:“世子,侯二公子侯周求见。”
侯周的名声在建安城中并不佳,他与世子过去的行为颇为相似,都是那种纨绔子弟的作风。此次来访,恐怕又是想拉着世子去寻欢作乐。杨康听后,头也未抬,冷冷地说道:“不见。”他心中暗想,就侯周那点银钱,能去哪儿潇洒?岂不是自取其辱。
牌九听后,心中颇感惊讶。自从世子成亲后,他似乎真的有了些许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牌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只希望世子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势头,少些外出,安稳度日。
然而,杨康的心中却另有计较。他眉头紧锁,向牌九问道:“陆韫的外祖是皇商,她娘出嫁时嫁妆丰厚,何以轮到陆韫,嫁妆便如此简陋,竟还拿棉布充数?”他越说越激动,将碗筷摔在地上,怒喝道:“快去把陆韫叫来!”
牌九面露难色,低声解释:“世子,夫人也有她的苦衷。武威侯宠妾灭妻,这是建安城众所周知的事。夫人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能争取到三十二抬嫁妆已属不易。”
但杨康却不听牌九的解释,打断道:“本世子让你去叫人,你就快去!”他眼中闪烁着怒火,守门的小厮见状,心中一紧,知道世子又要发怒了。他们纷纷暗自祈祷,希望牌九能尽快把人叫来,免得他们也跟着遭殃。毕竟,看看江顺现在躺在床上的惨状,谁还敢轻易触犯世子的怒火呢?
牌九无奈地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屋子。他心中暗自感慨,杨家历代英才辈出,怎么到了杨康这一代,竟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力去辅佐世子,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重振杨家的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