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驸马出去后落座。
温太后关切地问了一声,“安平如何了?没事吧?”
薛驸马看着这个温太后,心头愤懑,面上却恭敬答道,“回太祖皇太后的话,公主羊水已破,只怕是要生了。好在这皇宫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在家中生产她也较为安心。劳太祖皇太后担忧了。”
这一句话把温太后想要嫌弃安平在宫中生产晦气的话堵得死死的。
荣亲王是温太后的亲儿子,荣王妃做的事,若不是得温太后示意,打死她也不敢擅自作主。
薛驸马暗暗扫了一眼荣亲王和荣王妃。
温太后还没说什么,荣亲王却笑呵呵道,“驸马说得没错,宫里就是安平的家,在自家生产有什么可避讳的?本王还记得安平幼时时常到这附近奔跑玩耍呢。”
荣王妃无奈地瞪了一眼自家王爷。
楚月怡却傻了眼了。
她今日还准备了一堆腹稿要怼上顾歆然,可顾歆然现在却不在殿中,她一个人却怎么唱独角戏?
东夷使团虽然两个主子走了,剩下的人却还没走,依旧饮宴。
圣女这时朝薛驸马看过来,“女子生产是有凶险,本座略懂医术,却不知能否为公主效劳?”
薛驸马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厌恶,“不必了,有太医和摄政王王妃在,想必公主定能安全无虞。”
圣女轻笑两声,“果然本座方才说得没错,摄政王王妃果真是医术超绝啊。只可惜了,我们的四公主不配得到她的救治。”
裴修泽冷声道,“你们四公主胆敢肖想本王,又想朝她下毒不成反害己,确实不配得到她出手相救。”
圣女:……
这夫妻俩是同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吗?又臭又硬?
薛驸马也冷声道,“你们四公主无端撞了我家大长公主,此事本驸马暂且保留追究的权利。若是安平公主无事便罢,若是有事,本驸马让你们血债血偿!”
圣女:……
旁边有东夷使臣打着哈哈,“摄政王,驸马爷,方才四公主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她也是突然发狂,不是故意的。虽然眼下她发狂的原因尚未可知,但绝不是我们动的手脚。我们怎会朝自己的四公主下手?”
“就是你们动的手脚,你们害人不成反害己,这都是报应!”殿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
一个虚弱的人被婢女扶着进殿来。
北狄太子立刻站了起来,“太子妃,你怎么来了?”
离殿门近一些的官员和女眷惊呼起来,纷纷掩住口鼻。
听闻她得的可是痨病啊,痨病会传染的,她怎么出来了?
然而,太子妃虚弱笑了笑,“诸位莫怕,本宫得的不是痨病。本宫的脉相之所以变得和痨病一样,都是拜东夷这个圣女所赐!”
她举起一只手遥遥指着圣女的方向。
圣女一惊,厉声道,“太子妃,我们自入大周境内便一路相伴相随,便是冲着这点情谊,太子妃也不可血口喷人啊!”
“情谊?若是圣女念着我们有情谊,怎会对本宫下蛊?”太子妃呵呵冷笑,扶着婢女一步一步走近。
“本宫终于想起来,那日我们从王府离开后,圣女借故口渴,上了本宫的马车与本宫讨了一杯茶喝。就在那时你在本宫的茶水中下了蛊!才叫本宫的病症,一夜之间从胃痞变成了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