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
果然,刘河拿出绳索,立刻捆住了云卿卿。
“云七,到衙门走一趟吧!不吃点苦头,你不会说老实话!”
“小人说的都是老实话!刘都头,你放了我吧,他就是想抢我的钱来着。上回,上回周师爷给我的银子都让他抢走了。”
云卿卿偷偷踢了踢万子明,赶紧逃啊,傻小子!
万子明立即反应过来,抓住妹妹的手,转身就要逃。
刘河迅速伸手,拎起他们的后衣领,就像拎起两只小鸡。
五好青年云卿卿第一次蹲牢狱,没什么经验。
好不容易挨到天擦黑,他们三个今天唯一的一顿饭,就被同牢房的一个疯男子给抢了。
这人状似铁塔,头发乱成稻草,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右脸颊上隐约有个烙上去的大块伤疤,很是骇人。
他脖子上,双手双脚都拷上了厚重的铁链,铁链的一头牢牢地栓在墙上。
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武者,否则衙门不会如此防范他。
看着他缩在墙角狼吞虎咽的模样。
云卿卿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可她不敢靠近他。
他明显神志不清,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吃过晚饭后不久,他莫名就发了疯。
嘴里“啊啊啊”的嗷嗷直叫,一会儿捶胸,一会儿撞墙的,那铁链子被扯得哗哗作响,铁链周围的墙皮都掉了大块。
快锁不住他了。
三人蹲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真是凶残!
这是吓唬谁呢!
那狗都头刘河就是故意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男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戌时中,她被刘河几个衙差从牢里拎了出来,带到了城外落日林边的野湖。
几个衙役二话不说就把她按进湖水里!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杀她何必特意选这么个地方?!
冰冷的水直往眼、鼻、耳中灌。
咕噜噜,她又吞进了一大口水,胃里涨得难受极了!
她试图挣扎,可惜被人死死摁住了手臂,根本就动不了。
“云七,你最好老实点。快说,陆执到底逃向何处?”
刘河抓住云卿卿的头发,把她扯出了水面,捏住了她的下巴。
原来那个塌鼻子叫陆执,他已经逃走了?
“刘,刘都头,我,我不知道。”
云卿卿被捏住下巴,吐字艰难。
“云七,你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如今嫌犯逃脱,你若还不老实招来,这里就是你的埋尸之地!”
说话的是刘河的兄弟刘胜。
他眼神凶狠,隐有杀意,云卿卿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一个咯噔。
塌鼻子果然是个嫌犯!
“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谷丰县县尉李全收回四处张望的警惕目光,不耐烦地目示刘河。
刘河会意。再次将云卿卿的头摁进水里。
恐怖的窒息感如电流般充满了云卿卿全身的血管。
“云七,”耳边传来刘河大声冷笑,“你还嘴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该死的官差,蛮横不讲理,听不懂人话!
莫名被搭讪,莫名被抓进牢里,莫名被逼供!
什么狗世道!
脑子涨得快要炸开了。
咕噜噜,一口水堵住了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完全无法呼吸了。
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云卿卿在心里恐惧的大喊。
一口气接不上来的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