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23年12月7日 周四 晴(1 / 2)桃狸的日记本首页

在周四的午后,吃完饭的十二点之后,我站在公交车站牌等公交,穿了西装的白衬衫总感觉有些过分正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一个工作日的午后这样穿出门总是有些令人侧目的。花两块钱坐公交到影视城的海边,浪漫不觉得,我只是觉得奢侈,至于为什么要来我感觉可能只是一个执念。

这个点本以为是不会有什么人的,可是今天很反常人很多,拉着车牌看着窗外的时候我又想起上次看到一个沿着这条路骑行的一面之缘的男生,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北方高中生,至于我为什么会想起,可能是要是今天再看到一次我会觉得是有意思的,可是一直等到人陆陆续续下去了我有了坐离开了那个窗口,在依旧鲜绿的树影间还是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骑单车的人影。

午后坐在公交车最后面的座,这个熟悉的环境又让我想起上次和堂妹去影视城上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瘦削的男子,之所以说男子是我到底也没有看出那个人的年龄,我甚至现在也还怀疑那也许是个不小心错乱时空的人,那天在等公交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可是再后面车来了他居然在车上,因为堂妹在前边的位子坐了,我一个人坐在后面有点百无聊赖,我看着那个男生疑惑他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等到公交车去前边那个站牌等公交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生后面长了眼睛,我看了他一会儿后他就老是回过头来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刚开始我以为他也是注意到了我们之前在等公交时候见到所以他也纳闷我怎么在他后面那么久才上车,再后来我怀疑是我看过去的视线让他感到不舒服,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看过去,于是他就频频回头,要不是他的目光显得充满了迷茫我都要以为他对我有了宿命感的一见钟情了,我想着等他下次回头我就看看他到底目光是不是看向我,可是他却没有再回头了,就算我一直打量着他他也没回头了,又打量了好一阵子我才发现他并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一个有些病娇的少年,他长得很苍老可是也不确定是三四十还是二十多。我想要再多看看更有评判标准可是他却下车了。这会子我坐在后面也在幻想会不会再次看到那个人,可是公交车往前去只有下车的没有上车的了。

依旧是从上次的入口去海滩,看到木楼梯和喷着彩漆画的蓝色铁板门我想起上次和堂妹过来的时候,回忆让我觉得这片海滩是那么熟悉,可是今天终究还是和昨天不太一样,今天落潮了,没有上次在岸边垂钓的老大爷,也不再受困于水,可以走下沙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拍出别人拍出的那种漂亮的城堡的感觉,一边沿着沙滩走,一边在心里寻思是不是还是没有走到特别有感觉的沙滩。今天风还是很大,甚至是比上次和堂妹一起过来的时候还要大,我被风吹得没走多久就感觉有点走不动路了。可是今天我穿上了新买的黑色毛呢大衣,也不能坐在沙滩上歇会儿,就只好继续屡屡前行。

上次就来过了这片海滩,那次就待了七八分钟的光景堂妹就嚷嚷没意思,说风太大太冷,就要回去,于是这些天我想到影视城总是觉得自己虽然来过但是又等于没来过,可是这会儿来了却发现确实这片沙滩就是平淡的,沙滩上没有贝壳,海水也是很普通的不太平静也不太澎湃,不太蓝也不太浅。被风吹得头发凌乱,大衣穿在身上很沉也觉得很累,我感觉这个海滩待着真是煎熬,可是想到是花两块钱坐的公交到的,又只能强迫自己继续待着,好让这来回四块钱花得不那么不值。

想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可是尝试了几次头发都吹得比蓬头鬼还要吓人,我就放弃了拍照的心了。旁边海滩上还是有两个一看就是游客的小姑娘寻找贝壳,听着她们没固定主题却一直能格格笑的对话我有点羡慕,转而又自责——堂妹和我一起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珍惜呢?

风很大,头发和风衣都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我有些疲惫,想到昨天晚上我妈给我发消息说家里那边停电了,于是想着给她打电话,一看时间居然又是1点多了,每次1点多给她打电话过去,她总是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准备发车。虽然想到了这一点我还是打了电话过去——我根本无法应对这一整个下午空白。

我的顾虑今天倒是没有成为现实,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过看着我妈又是一个笑脸,我的欣慰又戛然而止了。每次这样总是要有一些外界因素影响打电话的,果不其然——她是在叫人了,不过她又说下了雨今天并没有什么人。于是还是打了好长好长时间的电话,我也不记得在说什么了,可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说我买的这个黑色风衣质感并不是很好,虽然我说这个风衣质感不好其实我是想让她安慰我六十块钱买到这么一大件衣服也是很不错很会买了,可是我妈没有那么高的情商她的做法与我期望的背道而驰——她一个劲地说便宜不是货,“早告诉你了,买点贵的,不然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我来给你买。”

再接着话题就又变成了这段时间的常客——到底要不要去哈尔滨。就剩十天了,可是其实我还是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去哈尔滨,我想有人给我建议,可是给y说他就说还不如去延吉或是大连,和堂妹说呢她就只会说让我去厦门找她,像现在这样和我妈说呢,自然她只会说一句从好久之前就开始说的话“看你,支持你的决定”偶尔会说“那实在没想去的地方就回家吧”。这些天我越来越迷茫,总觉得越来越不想去哈尔滨,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哪也不想去,可是也不想留在威海。

还没说够半个小时,我就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因为往前走沙滩上漫了水,水还很深很湍急,我今天做了个穿球鞋的错误决定,所以我得脱了鞋又脱袜才能走过去。结果就是我又拿鞋又拿袜还得拿电话,还得顾着手机耳机会不会不小心掉到水里面去,可是我妈却没有看出我这个局面多让我难以应对,还一个劲地在说我怎么又买男生衣服吧啦吧啦的,以至于在我一阵老说辞过后的恍惚之间,我发现手里剩下一只袜子,这双袜子是奶牛花纹的图案,我还挺喜欢的,于是我一时间有些烦,语气也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麻烦总是接踵而至,就在这时鞋带也松了,马上就要掉到水里去,我之前卷起来的裤腿也已经是半边拖到水里了,可是我妈还在说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我感觉我都快被这个局面折磨哭了,都有一种想要发疯在这滩水里跳来跳去或者是坐在水里把手机也死死摁进水里泡水的想法。我仅存的理智才让我的手机避免了泡到水里的浩劫。

走过了漫水的海滩我的情绪才好了一些,又开始扯一些可有可无的话,和一个人相处很自在大概就是愿意反反复复聊一些早就说破了的话题。而且有时候还盼望着说这些可有可无的话。在和我妈又聊笑起来的瞬间,我想起昨天和那个男生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煎熬局面,心里谴责自己实在不应该寄希望于和随随便便的人一起看海会比一个人有意思。我又开始有点情绪不太好,我总感觉今天这么老远到海边是带着一些无法释怀昨天的成分的,虽说我对那个胖男生一直都只是打着交个985的朋友也不亏的想法,可是和一个人无法沟通的时候生气完那个人的没劲也会怀疑自己的思想是不是过于偏激,又会恐惧下次我遇到一个兴趣的人也许还是会聊到这样的僵局。

我又一路走一路开始和我妈倾诉我的迷茫,说着说着我妈就说她真心希望我能找到一个男朋友,那样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想这么多难过的,也可以不这样一个人孤单地闲逛。聊着聊着我又说起我实在什么都不想做,她先是说不想做就有状态了再做,又说她只要还在开车都是可以一个月给我一千块钱的,我说那我就啃老了,她却说一个月给我1000块钱太少,我怎么会够用。她又还是说我应该去找个厂上班,那样能结识到更多的人,说不定能找个男朋友,天天闷着一个人才是不开心的缘由,要是在人多的环境里听听这听听那就不会这样钻自己的牛角尖了。听到这,我又有点老大不高兴了,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我找一个厂哥,我不相信那样也许初中都没毕业的男孩能和我一起诗与远方,我就是有偏见。y是我能喜欢的人的最低标准,我之前也和我妈感慨过很多次,那是今年的夏天,y开始对我很冷淡的时候,我感慨既然我最低限度可以喜欢的类型看不上我的话,我想我大概是不会找到一个喜欢我、我又喜欢他的人了,只能孤独终老了。我妈又提起让我进厂找个对象实在让我很难过,我觉得我妈也觉得我很差劲,所以才会给我这样的建议,我心里灰溜溜的是说不出的自卑难过。只好安慰自己,y不喜欢女生,也许我下次遇到一个和y差不多的人,那样的人会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要大嘴巴和我妈说起y的事了,幸好她一直没给我机会,我想了又想才没再次大嘴巴瞎说话。可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说实在没话说,所以还是和她说起石家庄认识的一个朋友来威海,我和他一起闲一天走了快二十公里。我妈问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说在石家庄,她说是在学校吗,我说不是在学校,我想她大概是默认是女生了,于是也没有说什么,就说当然了,有个人一起边逛边聊肯定要觉得更有意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