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军营，长于军营，自是如此。”

“那将军为何事愁眉不展呢？”

“你只管养好身体，其他的不用管。”

“将军告诉妾，妾才可养好身体。”

将军轻叹一声，说道，“雍侯已将边境五成的守军聚集到了沧州边境，两周开战是迟早的事。”

“将军不想让昔日一同厮杀的战友成为雍候的野心争夺的工具。”

“对，在这种情况之下，雍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已经向我表明了招安之意。”

“看将军的声色应该没答应吧！那既如此，为何又不答应？”

“沧候智勇双全，有野心有才干，重要的是他心怀百姓。像他这样的人，就是我李牧想要效忠的人。”

“那便更奇怪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是什么样的顾虑让将军止步不前呢？”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近乎很美。每一个方面他都处理的太过于出色，滴水不漏，而且他无牵无挂，又没有软肋。权势是会腐蚀人的心魂的，像他这样的人，若有一日陷入了权力的漩涡之中，天下又有谁能够羁绊住他的脚步，又有谁能够阻止他？挡他者只有死路一条。”

“妾明白将军的顾虑了，妾或许可以为将军解惑。”

“何意？”

“将军不妨去观察一下沧候妃，候妃在整个沧都畅通无阻，人人相敬，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固有的那份品格吗？这远远不够，沧候妃在沧都所受到的一切待遇，背后都是沧候的授意。”

将军矛舍顿开，眼中的光芒也点点亮起，他忽然站起来，“我这就去找沧候表明我的态度。”说完随即跑出去了。

“究竟是要有多爱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以一己之力为她开辟出一片天，让她在这片天空下肆意生长。”孙棠感慨到，当然，沧候妃真的很好吧！否则又怎会让沧候这样的人倾心相待呢？

来到公孙华书房，李牧敲门喊到，“沧候，李牧求见。”

“进。”李牧大步流星，立刻找到公孙华。

“沧候日前给出的邀请，我思虑好了。”

公孙华有些许诧异，如何一下就改变了想法。

“那不知将军可否愿意呢？”

李牧单膝跪地，向公孙华行军礼，“愿为候君效犬马之劳。”

公孙华笑了，“好。”

“我李牧一旦择主，从一而终，绝不背叛。”

“臣若不负君，君绝不弃臣。”

李牧抬起头，与公孙华的目光对视，清晨的阳光是柔和的，站在露台的两人似乎全身都发着光，这一刻君臣之义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