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除夕后第四天就开始学习了,一堆复习资料疯狂的看,他们在江州也没什么亲戚,这倒是见让人开心的事情,林知夏真的觉得见亲戚,跟他们聊天很尴尬。
这天林知夏在房间写作业,外婆去和邻居打牌了,就她一个人在家。
手机的音乐响起,林知夏接通了,“喂,你好,你是?”
林信:“知夏,是我。”
林知夏人都僵了,一时语塞。
还是那边的人先开的口,“夏夏,我们见一面吧,我想有些话跟你说清楚。”
林知夏继续拿起笔写数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能打扰她学习,“林总,我们直接应该不熟,应该无话可说吧。”
林信:“爸爸真的有话要说。”
林知夏有点想哭,她其实挺想看见他的,但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与林总,并不相熟,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林信:“我在小区外的一个小毯子边上,你可以出来,很快就可以看到我。”
随后电话就被挂了,林知夏内心挣扎,不想去,但还是穿上衣服出去了。
她跑到小区外,头发没有扎起来,披散着,很明显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吃路边摊,显然跟周围格格不入。
林知夏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堂堂林总,还跑到这里来吃路边摊。”
林信:“我年轻时候也穷啊,也是吃路边摊过来的,当初你妈妈就是陪着我一点点建立起资产的。”
林知夏:“是啊,但是无论从前多么好,最后总会忘了本心的。”
林信没有回答她,还招呼林知夏说:“吃吧。”
林知夏不知道他在买什么关头,也没有吃东西,就单单是这样看着他。
林信看着烤金针菇,上面铺满了辣椒,他看着看着鼻头有点酸,“当初,你妈妈最喜欢吃烤的,特别喜欢在上面铺满了辣椒,我呢,却是一点辣也不能吃。”
林知夏有被气到,“你别吃了,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啊!”
林信没有生气,只是自顾自地吃。
他这几年真的很难受,后悔伴随着失眠,他只是想看看林知夏,这样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林知夏怎么样闹,他都不会生气。
林知夏拍了下桌子,“林信,你什么意思,把我叫出来,然后你一言不发,你想干嘛!?”
林信:“爸爸,想向你和妈妈道歉。”
林知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信:“我错了,呵,这么简单,我却白白想了这么多年,真是糊涂啊!”
林知夏:“所以,你找我出来,就是装惨,让我感同身受,从而原谅你吗?”
林知夏觉得可笑,“林信,你别太荒谬了,别以为坐在这里,跟我卖惨,说几句感人的话,就可以随随便便夺取原谅,而且,我都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想再知道关于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找个人重新开始,非得来找我,去困在以前的记忆里,这真的有必要吗?”
林信:“可是爸爸不能原谅自己,爸爸很愧疚,一直在忏悔,明天都在做噩梦,梦见你和你妈妈,所以算我求你,能不能和爸爸走。”
林知夏:“根本就没有必要,我根本就不恨你了,我只是想要做自己的事情,好好考大学,其他我根本无所谓。”
林信:“爸爸真的很想你。”
林知夏听不下去,林信话虽卑微,可是人却不带含糊,说话迅速有条理,甚至是很冷静说出这一番话,很像精心设计过。
林知夏:“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再找一个,生个男孩,你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是我,这随便一个孩子有你的血脉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揪着我不放,是觉得我好玩是吗?”
林信:“爸爸没有这么想,爸爸只是想让你跟爸爸走,爸爸是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的。”
林知夏:“我现在够好了,有朋友陪我,有学校读,成绩也不算差,有外婆在,我有什么不好的,你说,是吧。”
林信:“就非得在这里吗,困在小小的江州,你的眼界不知道小了多少。”
林知夏:“我不想听你再有劝我去上海的话,行不行,你就让我好好在江州呆着,好不好,至少让我上大学,先走我想要的路,不能插手我的人生,之前你去联系我班主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林信:“爸爸还是那一句,江州鼠目寸光,你还是离开的好,这样有利于未来”
林知夏:“那你说,什么样的未来是好的未来,是被你安排好的一切吗?还是向未来的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没有任何变故。当年妈妈就是这样,你帮她安排好一切,让她不要在上海,怕有商业让找她麻烦,但你没有算到,妈妈在来江州之前就生病了。”
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