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混战现场兵器相击之声、众人呼喝吵闹,那首领竟没听到鲁成大喊“周与庭”三个字,因此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属下曲二道:“二爷,情报确实有误。那屋内还有一个病弱妇人,竟也是个会武的,抬手眨眼之间就杀了咱们两个人!若非她及时示警,那几个人早已解决了。”
年轻首领按捺住胸中的火气,沉思道:“现下已打草惊蛇,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已是不易了。快信回去给我大哥,下一步该怎么走,需得好好合计合计。”
一伙人休息片刻便即悄无声息地离开。
辛景安等人回到营地,辛萱正在她爹的大帐中缝补破衣,见他爹回来,面上竟是少见的严肃凝重。她也不敢问,心下暗暗嘀咕:爹和周与庭的娘也不知道谈了什么,怎么一副生气的样子回来?难道他们谈崩了……?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也不见周与庭过来送草药,心里不由焦躁不安起来,每天怏怏的待在自己的小帐篷里不出来。
马六儿和马桃儿姐弟那天被周令玉支走,因担心她的身子,过了两天又结伴来看她。可是当二人赶到熟悉的地方,才发现此处早已面目全非。三间茅屋被烧得只剩几面石墙,屋内的所有东西都化为了一堆灰烬。篱笆墙被破坏,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和断掉的兵器,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周与庭和周令玉母子不知去向。
马六儿和马桃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吓呆了。马六儿挠着后脑勺带着哭腔疑问道:“桃儿,难道我们走错了,这里其实并不是与庭哥家?”
马桃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房前屋后找了一遍,却找不见半个人影,边哭边喊道:“与庭哥!周婶子!与庭哥!周婶子!……六儿,你说他们去哪儿啦?他们去哪儿啦?是谁毁了与庭哥和周婶子的家?”
马六儿哪里知道,他们在方圆几里内找了一个遍,并未见到一个人影。这座山上本来平日里就人迹罕至,此时更是静得可怕。姐弟二人找累了坐在院中的石头上休息,马桃儿哭得双眼红肿,想不明白为什么才过去短短两天时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与庭哥和周婶子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就算还在人世,终南山这么大,到哪里去找他们?
马六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与庭哥功夫那么好,黑熊都能打得死,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别人杀了吧?”
马桃儿哭道:“地上好多血,好多坏了的刀剑,肯定不止一个坏人来打与庭哥……六儿,刚才你看到屋后的那堆土了吗?看起来像是新土,难道……!”
两个人被这想法惊得跳起来,一齐往屋后跑。那是好大一堆新土,堆得很潦草,下面像是埋着什么东西。马桃儿哆嗦着不敢细看,马六儿到底胆大些,从院中找来一把锹,正准备挖下去,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道:
“桃儿,六儿,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回头看时,一个年轻男子大步走来,身影颇为熟悉,却是一张陌生的从来没有见过的脸。马六儿将姐姐护在身后,举着锹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问:“你……你……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别过来……再往前走我打你啦……”
那男子笑起来:“怎么,两天不见,你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姐弟俩活似见了鬼,明明是周与庭的身子和声音,却又长着一张陌生的脸!马六儿吓得结结巴巴:“你……你到底是谁?快说!……别装神弄鬼的……我……我可不怕你……”
那男子背转身去将面具从脸上摘下来,再回头时,赫然正是周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