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庭低声劝道:“如果桃儿出门也遇到这样的麻烦,你希不希望有人像我这样管闲事呢?六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咱们袖手旁观,那姑娘的一生就毁了!时间来不及,你先走,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小树林汇合!”
说完不等马六儿再说什么,将装草药的袋子交给他,从下衣摆处撕下一块布蒙在脸上,快步往破院子跑去。马六儿怕惊动了院中的人,不敢大声喊他,急得在原地打转,又怕误了大事,掉头往镇外小树林跑。周与庭返回院子大门处,那几人已抬了麻袋走到门口,见有人拦住了去路,一人上前来喝道:
“少管闲事,快滚开……”
话未说完,被周与庭一脚踹在胸口,直踹得倒飞出两丈来远,撞在院中一棵大树上,直接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那几人见来者不善,倒退进院子里,将麻袋放在一边。与庭反手关上院门,也不废话,一阵拳打脚踢,将几个地痞全部放到在地,哀嚎不止。他挨个卸了他们的胳膊,威胁道:
“聪明的闭上嘴!谁敢再嚎一声,我踩断他的脖子!”
几个地痞被周与庭强大的战斗力震慑,瞬间噤若寒蝉。周与庭用布条将他们的双脚串蚂蚱一样绑成一串,扛起麻袋关上院门,专挑僻静荒凉处走,快速出了长青镇而去。
马六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在小树林坐下歇息不到一刻钟,周与庭已扛着麻袋跑过来,起身震惊道:“这么快就解决啦?”
上午扛着的雄鹿二百多斤,周与庭尚能大步如飞,这少女最多九十来斤,自然不在话下。他将麻袋放在草地上,解开了袋口将那少女放出来。那少女大约十三四岁年纪,仍在昏迷着,周与庭瞧着她脸,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马六儿瞧了几眼,称赞道:“这女娘生得真好看,难怪那群痞子起坏心思!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娘子,怎么敢独自一人出来?”
与庭道:“谁知道呢。六儿,你拿一块布头出来,我去那边河里打湿,给这姑娘冰一冰脸,或许就醒了。”
马六儿打开布包挑了一块柔软些的布头,跑快去河边打湿,拿回来给周与庭,与庭展开敷在那少女脸上,来回换了两次,不大一会儿后,那少女“嗯”了一声,慢悠悠醒来。但她仍有些迷糊,转着酸痛的脖颈问道:
“这是哪里?”
马六儿快嘴道:“嘿,你可醒啦!你还记得你被地痞打晕的事吗?是我哥救了你!”
那少女转头来看马六儿,见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少年,想起之前遇到的危险仍心有余悸,坐起身道谢道:“多谢小哥儿救了我……”
马六儿指了指去河边洗手的周与庭:“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喏,救你的人在哪儿呢!要谢谢他!”
周与庭洗了手走过来,那少女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猛然瞧清楚他的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周与庭!周与庭!……”
马六儿吓了一跳,跳起来跑到周与庭身边,忙解释道:“与庭哥,我可没惹她!”
那少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周与庭走近来,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有些奇怪地问道:“姑娘,你可是脖颈还疼么?”
那少女不顾形象地爬起来,哭着朝周与庭奔过来,周与庭退之不及,被她重重地扑进怀里:“周与庭,我终于找到你啦!……”
马六儿看傻了眼,周与庭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大张着两只手往后退,那少女紧紧地抱住他,哭得身子一抽一抽:“周与庭,我是辛萱啊!”
周与庭确定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叫做辛萱的姑娘,他推着她的肩膀好不容易将她推开,“姑娘,你先别哭!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辛萱一张小脸上糊满了眼泪,委屈着抽噎道:“一个多月前……在山上,……你打我,还抢了我一把匕首……你还骂我爱哭鬼……我是辛萱啊……周与庭,我找了好久也找不见你……”
周与庭终于听明白了,惊奇地大声说道:“小弱鸡,原来你是姑娘啊!我以为你是辛大人的儿子呢!你怎么在这里?辛大人鲁大人他们呢?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一个人多危险啊,你找我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