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老子一跳！你这个人走道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这么晚了不睡觉专门出来吓人啊！”

听到扫地大妈的尖声谩骂，毛子也连忙停下脚步，满怀歉意地点头哈腰赔着不是，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我这全身没肉，没几斤重，所以脚步比较轻！真不是故意要吓到您的，您别生气!“

“行了行了。“

大妈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觉得与眼前之人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她重新握紧手中的扫帚，转身继续埋头清扫着街道。

心里想的是，一定要在步行街开市前将这条大街全部打扫干净，不然领队的那个狗杂种！

肯定又会找借口扣工资！

见状，毛子知道这位大妈放过了自己，不愿意与自己过多纠缠，又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迈步继续前行。

“等我找到小卖部，买完烟回来”，毛子饮下一口啤酒，看了看门外，太阳快要落山了。

毛子抽着烟，卷烟的味道始终比烟斗要淡上许多。

路灯下，那大妈的身影矗立在原地。

满地的血红，格外的扎眼。

四散飞溅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斑点，布满了半条街道。

橘黄色的制服，如今也已经浸成了血红，在灯光下，扎眼至极。

七八个男人远远的站在街角围在一起，低声交流着，不时还往这边看上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

众人也注意到毛子的出现，朝着这边跑来，对着这边喊道，

“诶！你是谁！赶紧走开！这街道封了没看见嘛！”

毛子愣愣的环视了一圈，四下确实根本没有什么封锁线，只是望着人群围绕的中心看过去。

毛子像是失魂了一般根本听不见这群人的喊话，继续朝前走着，瞳孔放大。

他认出来了，那道矗立在血泊中的身影，竟是凌晨时遇到的那个扫地大妈。

那被长柄扫帚从下颚贯穿！

再至胸膛，最终木柄直直插在青石，而那苍老的生命，

也因此寂灭。

毛子不敢相信，明明就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自己还和她对过话，道过歉，因为自己的冒失出现不小心吓到了她。

“走开！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几人围了过来，嘴里叫喊着。

“看什么看！这里封了！”

一身穿黝黑制服的瘦高男子，走近，推搡着愣在原地的毛子。

男子还想再动手，还好被走来的一个穿着同款制服的胖子拦住。

胖子一边拉着瘦高男子，一边对着毛子解释道，“赶紧走！警察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毛子举着啤酒瓶，回忆着，“当时，我没敢多想，直接就绕开走掉了。”

王昭问道，“你当时怎么就不问问清楚？”

毛子眉毛一挑，“那他妈一看就是条子，我他妈又不傻，再横能横得过条子？”

说完，把手中的啤酒瓶往桌上重重的放下，讥笑道：“再说，死人了！那种死法儿！一看就有问题！当老子是愣头青啊，嫌命长啊！”

王昭赔笑道：“毛哥大智！只是毛哥，你还记得他们的衣服有什么特点吗？”

毛子摇摇头，“没什么特点，就是全黑的制服，款式也很普通，不过，胸口倒是引有我们夏国的国徽。别的我就记不得了。”

全黑，胸口有国徽。

王昭点点头，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