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爬上枝头,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田野的虫鸣,山间的鸟叫,给这静谧的夜谱写了一曲生命乐章。
透过夜色,前方依稀坐罗了十几户人家。若是平时,早已熄灯夜寐。但此刻远远听来,那种不符乡土人文的吵闹声却显得格外突兀。
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场地中央。木桩上,麻绳左一圈右一圈的捆着两人。看起身形应该是男性,头发杂乱,灰头土脸。身上衣物也是破碎不堪,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两人此时的状态,那必须是“野人”。
如果我们再仔细一点,观其五官,这不正是消失了一年的庄、杨二人吗?咋混成这样了,属实可怜。
原来当日二人本想等校场争斗结束后再回去。所幸便出了小镇,本意是好的。那知道一出小镇他们便迷失了方向,这下只能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结果这一游荡便是一年。
起初庄点认为,身边这个小黄毛是引发争斗的原因。那么,张秀等人定然十分看重,想必多等几日肯定有人来寻。但这个念头在他二人为了填肚子,到处偷鸡摸狗半月后,终于消失了。真的是没一点道理可言,但他不知的是南北分院为了寻他们,正如火如荼上演何等表演。当然这些他二人肯定无从得知。
茫茫无边的大地,零星散落的村庄。起初二人尝试与当地人沟通,但彼此之间语言居然完全不通。最可怕的是,当地人看他们着装古怪,语言不通。误把二人当成别国奸细,二人只得似丧家之犬到处游荡。就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来到什么地界。本想着照常捉只鸡,摸只鸭,解决温饱就继续往下个地方。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很不幸,二人被义愤填膺的村民捉住了。
庄点在思考如何脱身,忽而耳边传来了那个折磨他一年之久的呼噜声。“这叼毛!”
他的呼噜声很大,连人群的哄闹都无法掩盖。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庄点也早已习惯。倒是旁边村名不乐意了,兄弟你被绑了知道不!
一盆冷水无情浇灭杨帆的美梦,对于庄点来说真是无妄之灾。村名听他叽叽歪歪的吼叫,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反正听不懂,干脆由他继续乱叫,就当欣赏猴子表演了。
没多时声音小了,村名又泼来一盆冷水。已经入秋的天,虽未有寒冬来的刺骨,但在这夜里不停被浇灌,搁谁也受不了。庄点让他闭嘴,这才安静下来。但村名不干了,又要接着泼水。庄点忙说了一句话,那是之前偶然听来的。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杵着拐杖,看样子应该分量不轻。“有效了。”
一个年轻人与老者交流了一下,应该是将庄点说的那句话告诉了他。老者随即示意解开二人绳子,终于是得救了。杨帆一个劲的追问庄点说的话,但庄点不理他,直到一桌不算丰盛但管饱的食物才堵住了他的嘴。
翌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庄点抽抽身下了床,一脚踹在杨帆腿上,对方才迷迷糊糊醒来。
庭院外围了不少人,大约都是昨晚围捕二人的村民。
“谁是南派学子?”
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庄点顺着看去,一个身形微胖,脸上有一颗大黑痣的男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终于遇到能交流的人了。”
庄点出了屋,上下扫视了他,开口道:
“你是!”
庄点用手擦了擦脸上污渍,回答道:
“我不是。”
对方顿时不悦,庄点见他如此又赶紧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