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初九有些动摇,那白发老翁只想握紧这根救命稻草,连忙哭道:
“听闻州牧大人近日会路经此地,我们有冤情,只得拦下州牧大人,出此下下策啊!”
说话间,老翁眼含泪水,口齿不清,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眶红得有些发紫,身后渐渐聚集了二十余人,他们将手中的棍棒刀叉纷纷扔到了一旁,对着司徒初九拱手抱拳。
司徒初九面容毫无波澜,语气之中掺杂一丝冰冷:
“这官道泥泞成这样,还指望你们的州牧大人来?
若是有心,这官道何以杳无人烟,山贼满盈?”
“所以,就等来了贵人,若是贵人不答应,老朽便跪死在这里!”
见此情景,司徒初九并未说话,只是将背后的龙头拐杖握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他深知辰国官员的不作为,但修士宗族不可参与国政,是自古以来的契约,修士不可对凡人出手,也是禁一道令,如若犯戒,则神道宗与其附属宗族会派人将其就地正法。
除非一种条件——这事端由凡人先挑起。
不过司徒初九并不顾虑这些,那些打着名门正派幌子的宗族,无疑都是些道貌岸然之流,毕竟,在这个世界,谁的拳头大,谁便有话语权。
司徒府在灵域内被评定为四阶宗族,掌管一方城池,众人为寻庇护,纷纷向其靠拢,司徒府则因此扩建成如今的规模。
宗族的评阶,是看宗内修为最高之人的实力和宗族的势力发展,这一切,都由神道宗主持。
作为灵域的龙头宗门,作为唯一的五阶宗族,神道宗的地位凌驾于所有宗门之上,想要制衡它的权利,那只有两个方法:
最直接的便是与其开战,顶替其至高无上的地位。但这并不是个明智之举,神道宗屹立千年不倒,修炼资源夺取无数,底蕴十分雄厚,更有数个三阶宗族为之附属,单打独斗绝对无法战胜。
第二个方法则是其他宗门有人同样突破道极境,成为真正的老怪。
不过修为达到道极境的修士,无一例外的选择离开灵域,去往上届,唯有神道宗的太上长老坐镇千年,只因他在突破道极境时,妄图另辟蹊径逃过天劫,服用破极丹,导致此生修为再无前进可能。
沉吟片刻,司徒初九面色如常,权衡秘法所能够带来的收益,司徒初九不再犹豫:
“我凭什么会信你这小老头的话?你这是在要挟我?就凭你哭?是那莫须有的秘法?
还是你的下跪,会让我觉得感动?笑话!
如若跪着和哭闹若是能解决问题,那世间的强者,早就是婴儿了!”
司徒初九的话语句句如刃,深深的扎入众人的心里。
然而他并未急着拒绝,忽的跳下毛驴,双脚落地之时,衣服瞬间变成一袭玄袍便装。
一名年轻人突然以极快的语速回应道:
“我们本是黑林寨的寨民,前些时日突然来了一群马匪,见人就杀,女的留下……”
见司徒初九听的有些不耐烦,老翁连忙向后摔了一块泥巴,颤颤巍巍的回应道:
“《狩猎诀》就在老朽家院中那棵老槐树底下埋着,只求制服马匪,剩下的我们处理就好。”
“先起来说话!”
司徒初九面色不变,盯着这个白发老翁,总觉哪里不对劲。
“对面有几人?实力如何?是否有修士?”
老翁听到司徒初九这样说,立马站了起来,神情之中十分激动,用布衫擦了擦满是泥土的手,刚要上前相握,却被司徒初九下意识的躲开。
老翁一愣,连忙退了回去,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