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边隐隐出现一丝银弧,司徒府的山脚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引来居民一阵叫骂:
“谁家接亲五更天放炮啊!神金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他妈的吵死了,八婆,你比那炮仗声喊的还大,赶紧去死啊!”
一时间整座司徒府内你一言我一语,喧闹声瞬间盖过了爆竹的声响,上到百岁老人,下到咬字孩童,纷纷叫骂起来,场面十分热闹。
这是司徒府一贯以来的传统,他们秉承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的原则,祝福着每一对新人,司徒府居民的人均素质被一度评为全灵域最高。
然而此次这帮热情的乡亲却是理解错了,这爆竹声,并不是贺喜,也不是接亲,而是用来恭送司徒初九离府的。
司徒初九顶着黑眼圈,终于将最后一件形似板凳的物体塞入纳戒之中,这一晚,他没少折腾。
仆算子、司徒茗和玉阳道人三人占作一排,手里拿着一条赤色横幅,上面用金丝绣着几个大字:
恭送二少主司徒初九
他们三人笑脸相迎,拱手相让:
“嘿嘿,二少爷,您的首次家族任务,是去云龙宗做暗子,把您这么早叫过来,还是请您不负众望。”
“我?体弱多病,你让我当卧底!?”司徒初九指了指自己,装作一脸诧异的神情。
司徒茗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盘缠呢?就一头驴?”
司徒初九先是一愣,微微侧目,看向身旁正在啃树皮的毛驴,毛驴瞄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司徒茗微微一笑,道:
“二少主,您不是会炼丹吗?”
司徒初九暗骂道:
“我会炼个集贸的丹啊?”
司徒初九上前一步,朝着司徒茗三人拱手抱拳,道:
“各位家老,还请借点盘缠,回头记我爹账上。”
“本家老以身作则,清正廉洁,自是没有多余财物……”
还未等司徒茗将话说完,司徒初九一把夺过司徒茗手上的扇子,旋即插入腰间:
“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小子了,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扇子,暂且收下。”
见仆算子和玉阳道人的身上并无值钱物件,司徒初九一把将两人腰带上的宝玉抠了下来:
“两位前辈还是太客气了,这玉,小子就再一次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司徒初九对着三人又是鞠了一躬,回首间猛地眼前一黑,暗想:
(或许是昨晚没休息好,这路上,一定要找间客栈好好歇歇,我这纳戒是用老爹的精血激活的,纳戒闪光,证明老爹现在还没事,这帮老狐狸,我倒是看看你们要拉什么屎。)
待司徒初九稍稍缓过来时,看向自己将要去往的方向,回头冲着司徒茗三人竖了个中指,牵着身旁那头灰白色的毛驴,一脸不悦的踏向前往云龙宗的方向。
他无法抵抗这道命令,就算他是司徒府的二少主,也要完成宗族派发的首个任务,这样才算一个合格的族人……
“他妈的招贼啦!”
突然间,有个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居住区传出,这声音清脆而响亮,让原本还沉浸在喧闹喜气氛围中的司徒府,瞬间鸦雀无声。
“等等,我家凳子呢?偷东西的生儿子俩屁眼!”
“这么说,我家的桌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