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雨愣怔着抱着吉他。
她还真是没想到送他礼物,而且她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肖荣脸色又沉了下来,又责怪了句,“还真是个白眼狼。”
他突然上前,整个身子像是大山压了过来,季雨瞪大眼睛后退,被肖荣双手死死按住脑袋,右手从她头顶掠过,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
“就它了。离别礼。”
是她的蝴蝶结发夹。
年岁已久,粉白色的布料已经有些掉色。
季雨脸上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光秃秃的,“那个,那个,三天没洗了哈。”
话落,肖荣一脸嫌弃,把蝴蝶结放得远远的,一番心里斗争后又重新塞回她的手里,毫不客气道,“洗干净了送我。”
后来她就把蝴蝶结洗得干干净净,他接过去反复检查了几遍,才颇为满意得点了点头,“那边训练营已经开始催我了,毕业典礼不能和你一起参加了。”
季雨点了点头,打趣道,“没事。以后给我补个红毯。”
肖荣脸上顿时红彤彤的,满脸尴尬,“想多你吧。你。”
季雨本来没觉得什么,抬眼看肖荣那四分五裂的笑容,还有那酒红色的脸蛋和脖子,才反应过来,气得用腿卷了他一脚,“肖大公子,不是结婚的红毯,是你成为大明星后的红毯。”
肖荣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又盯了眼卷他的腿,“一定。到时你腿脚一定要利索。”
她点了点头,略有所思道,“放心,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我一定惜命爱体。”
肖荣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只以为她车祸死里逃生,以后当然会小心,健健康康的。
可季雨想的是,上一世她被人冤枉浸入猪笼时,那冰冷的河水和坚硬的绳索,至今是她的噩梦。
那时的她一遍遍得求救,希望有人能帮她解冤,有人能把她从猪笼里救出,可周围的人冷眼相待,往她身上吐唾沫,骂她“荡妇”,用鄙夷和仇视的目光打量她这个“不贞”的女人,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没有一个人出手。
她只能在那个圈住她的猪笼里一遍遍吼叫,在冰冷的河底绝望到死。
如今重来一次,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给了她光明。
她定要活得精彩无比,不留遗憾。
肖荣走后不久,季雨也如愿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毕业。接下来她将返回A市,继续她的学业。
当然也会在这里接受新一轮的腿部手术,她腿部的钢板需要重新取出。
算算时间,她已经是一拖再拖了。
趁着毕业的这段空挡时间,她要赶紧把腿部手术做了。
好不容易恢复好的腿部,现在又要再来一刀,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比任何人都在意她这失而复得的身体。
冉冉得知她又要手术了,关了店门,赶来陪她,她的爸妈和跑来和她商议手术的事情。
“去哪家医院手术?决定了吗。”冉冉问了季雨一句,和徐母距离拉得远远的。
她和季雨的母亲仍旧彼此看不顺眼,如果不是因为季雨,这辈子,俩人兴许就是路人了。
语落,季母妈妈便撇了她一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谁给装进去的,就得谁给取出来。”
季雨爸爸也点头附和,“对对对,那里技术好。”
季雨爸爸认真看了看女儿,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和安慰。这闺女比他出息,这几年,季雨上大学的学费她不仅自己解决了,还能往家里寄钱。现如今还考上了研究生,还是公费的。
想着季雨的本事,这读研究生期间的生活费,他自然也是不用费心的。
他愧疚又骄傲。
季雨扫了眼四周,知道冉冉和自己母亲不对付,只是碰巧俩人今天又凑到一起了。
冉冉听完季雨爸妈的言语,没反驳,颇为赞同得点了点头,“说得是。还是去老地方,安心也放心。”
季雨母亲这才收回那个白眼,和冉冉第一次达成一致意见。
气氛开始和谐起来。
季雨确实不敢苟同,“去别家医院吧。”
话一出口,对面那三人立马警惕起来,几乎不约而同道,“为什么?”
季雨面上几分尴尬,“那边收费肯定高。我想去别家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听到费用,季雨爸爸和妈妈气泄了一半,这倒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