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哪里的话。我坐了一会与梁炳章闲聊了一会,仍然没有看见梁如玉回来就起身告辞。梁炳章送我出府,让我受宠若惊。梁炳章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躬身一拜便上了马车。
大梁的年节要出了元宵后才有店铺营业,在一处紧闭着门窗的拐角处,我看见了李良,他站在风雪里,片雪不沾身。我下了马车朝他走去,他望向我咧嘴一笑说,都赶上要成婚了。我尴尬的挠挠头,李良笑呵呵的拍着我说,挺好。
我跟着李良走在静谧的巷子里,李良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你师父在也会这么做。
良久,李良继续说道,往下怎么走?
我说,还没有打算。
李良说,随心走吧。
我点了点头。李良叹了口气说,段无涯不可信,但是只身来找你必不是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一个贪婪而又诺懦弱的人罢了。
我说,我知道我被算计了。
李良说,能被人算计说明你已经威胁到了一些人。无极这个和尚我还没有会会他,据说不错。李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藏山说的没错,江湖岂是你想脱身便能走的?你不来找事,事必来找你。
佛门退守西方,按理说不应对中土怀有怨恨,这是他们自身宗门的事怨不得别人。但是这个无极很邪门,看不清来处。佛门很多年没有出这么一个天才了。
李良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心若向阳,道法自然。你虽然失去了功法,也不是全然不行。你师父当年道法化功法,而你如今功法自去当秉心向道。万事万物入了局,都有其自身的章法和轨迹,要知道这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我看着李良沉默下来,李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替我向藏山问好,还有闻喜好好待她。说完便凭空消失于风雪里。我原路返回,马车边上梁如玉站在那儿。她看见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不等我说声恭喜就走。
我说,等了一会没见你回来就走了。
梁如玉说,就这么没有耐心?
我站在那,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梁如玉见我不答说,那玉佩还留着吗?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梁如玉看着我手中的玉佩说,婚礼我就不来了,玉佩就当送你的成婚礼物。
我从识海里栽下那片树叶递给她说,这片叶子送给你。
梁如玉收好叶子没有说话转身走了,看着雪地上的脚印,我才发现她是一路跑过来的。我上了马车,催促着回府。
阿春很开心,这几天都喝的很醉。自从我功法尽失,很少看他笑过,应该很自责没有保护好我。我觉得大可不必,却又无可奈何。这天晚上,他又偷偷的拎了两坛酒跑到我的房间里说,秋哥儿我们要大醉一场。
阿春絮絮叨叨的说着在留仙镇的日子,一边哭一边说,时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他想师父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没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嘴里忽然喊了句,春桃。
我把他挪到床上,发现他的眼角还残留着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闻喜,下人说结婚的前几天新郎不能见新娘,这是规矩。我去找藏山,下人也都说出去了。我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好像只有一个人是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