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浪也没摘下手环,而是又拿起了胸前的星空坠。
这个挂坠对季浪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饰品那么简单。他记得小时候,那天是家里的抓周礼。奶奶把各种寓意吉祥的物品放在小季浪面前,让他自己挑选。小季浪在满地的物件中爬来爬去,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直到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遥远的星空上,他伸出了稚嫩的小手,仿佛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星星。
奶奶见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立刻把祖上传下来的银河挂坠戴在了小季浪的脖子上。
爷爷曾经读过两年书,对于这个特殊的抓周结果也是倍感欣慰。他把原本叫了一年的“季小宝”改成了“季浪”,说是寓意着季浪将如海浪般勇往直前,追寻自己的星辰大海。
季浪的父母去世得早,他从小就在这栋小屋里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初中的时候,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留下了季浪独自面对生活的挑战。奶奶临终前的话语,仿佛成了季浪前行的动力。他始终记得奶奶的话:“浪儿啊,人生还很长,要去见识见识满天繁星。”
这栋房子在津市郊区,一直也不值什么钱,季浪住着,在附近找找零工养活自己和家里的大黄狗。有段时间说是要在附近建高铁站,房价还上去了一把,有那些个觉得季浪一个小孩好欺负的流氓地痞,那段时间也没少来打扰小区的安宁。还是小季浪有股狠劲,配合着大黄与他们斗智斗勇。再加上邻里邻居的帮衬,房本也没被骗去抢去。
结果到最后政策风向一变再变,高铁站地铁口都没修到家门口来,季浪这才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后来大黄也寿终正寝了,季浪把它埋在门口那颗老树下边。这么些年过去,邻里街坊也都搬走去市里或者外地了,小区越来越荒凉,直到最近津南大学在附近建了新校区,才偶尔有点零星的小摊小贩在小区里流动。
至此,家里留给季浪的只剩下这栋危楼里的一间小屋,还有脖子上的这个银河挂坠了。季浪有时候也想,等大学毕业了把老房子卖掉,去市里或者外地闯闯看,可是那样,舍不舍得先放一边,家里留给他的一些念想,或者说他感觉自己的在这个世界的根,也会随之断了。
但时至今日,这星空坠竟然在一款游戏里大放异彩,属实令季浪疑惑与震惊。
不过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毕竟一会儿还有课呢,季浪也没摘下手环,就这么哼着歌离开了小区。
而在不知远近的某处,或许是云层之上,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的争吵。
“什么叫直播数据流中断?亚太地区是谁负责的?项目才刚起步这点信息都处理不好。”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已经在联系了,可能星脑到新环境匹配度不高出现BUG了吧,不过也没造成恶劣影响吗?断了不到一秒就恢复了。”
“放你的屁,星脑经过那么多次高等文明的洗礼进化,才处理这点数据就不行了?赶紧把负责人找出来!”
“知道了已经在联系了。”
没头没尾,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