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一声响起。
404房那纯白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即便开门的人手脚试图放的极轻极轻,却怎样也拦不住在开门那一瞬间、生锈的铁片相摩擦所发出来的怪异声响。
与此同时,门后闪进来一个身影…那是一位身形极其纤细、浑身上下几乎只剩下骨架,以至于一举一动都没有什么实感的少女,她的影子仿若一张轻飘飘的皮影、蹑手蹑脚地「晃」了进来。
这是一个被空置了的房间。那些沉重的桌子椅子早被整齐堆放在墙壁靠边靠角的地方,留出中间一片空旷的巨大地盘。
在靠近窗户的、空旷的一角上,一架被拭擦得无比干净的、表壳上隐隐反射着皎洁月光的钢琴就正被摆放在那里。
它黑色的轮廓被窗外投入的乳白色月光笼罩,仿若是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一样。
望着这个宁静的空间,少女长松了口气,不小心——也有可能是故意——忘记带上了门,脚步轻快地往钢琴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也拜托你了。”
那架钢琴的对面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少女还是停在了钢琴前一小段的距离,然后规规矩矩地对着钢琴的方向鞠了一躬。
她的话音刚落,黑白色的钢琴键仿佛被看不见的人按动一样,竟自己陷了下去,敲出了一串如清泉般流畅的音符。
少女转过身。
音符掉在她耳廓彼岸,顺耳道咕噜咕噜滚下,在头颅处彼此碰撞交旋………那些声音最终撕扯着大脑,吞噬掉「什么」的情绪愈发愈烈,卡在喉腔深处无法动弹。
她闭上了眼睛,将那即将涌出的泪珠憋回眼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