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快进来!”
嵇庆三人悄悄进了小门,孙巡检又向四周张望了几眼,在确认无人看见后将门掩上。
“多谢孙兄了。”
“哪的话,若不是你,孙某这条命怕是昨日就没了。”
“小兄弟,”孙巡检又道:“这衙门的小门连接着一个偏院,那院中已荒废许久。院内有一个地库,除我几人外无人知晓,你们可以暂时在那里藏身。”
离石镇虽然是边陲小镇,但它的衙门却不能用简陋来形容。作为当年边疆要塞的大军都督府,就规模大小来讲,离石镇的衙门甚至比起北地郡城来也不分伯仲。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衙门大部早都破败不堪。
孙巡检将二人带到那院中的地库,又着人送了盏灯进来。那里边本是都督府的一个库房,空间很大,如今只剩下一些桌椅与床铺。
“你们先在这,我去看看外边怎么样。”
“孙兄小心。”
孙巡检与差役出了地窖,只剩下嵇庆二人。
嵇庆刚想说话,却看见那女子摇摇晃晃,栽倒在桌上,他赶忙上前扶起,将她扶到那张床铺上。
“怎么样?”
“没事。”
嵇庆看得出来,她这是气血亏存的厉害,那女子却并不在意这些,她突然问嵇庆道:“你是藏剑山庄的人?”
“不是。”
“那你怎么会藏剑山庄的剑法?你是在哪学的?”那女子很不解。
“是一位前辈教我的。”
“他叫什么?”那女子突然急切的问道,但嵇庆显然不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嵇庆自己也不知道传授自己剑法的人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女子眉头紧皱,她原以为是嵇庆有所戒备不愿告知,但嵇庆眼中透露的坦然又让她有些半信半疑。
“姑娘,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
“你是那个藏剑山庄的人吗?”
“嗯~算是吧。”
嵇庆还待问些什么,这时地库的门却被打开,孙巡检握着一盏烛火走进来,他看二人并无大恙,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消散不少。
“多谢孙大哥!”
嵇庆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孙巡检连忙将他托起,连声叫着不必。
“小兄弟于我孙某、于我离石镇有大恩在前,如此也是孙某应该做的。却不知小兄弟是怎么惹了他们?”
嵇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在北地郡所发生的事。
孙巡检不免拍桌怒道:“这陆广源狡诈阴狠,毫无容人之量,早在常平王府时便总嫉贤妒能,草菅人命,常平王几番训斥,谁知这厮屡教不改,如今又变本加厉。”
很显然,孙巡检也觉得这事完全是陆广源一手策划而来
嵇庆不明原因,一旁的女子的神情却突然有些变化,她突然目光一凝,眼神重重的打量孙巡检。
孙巡检感觉到那女子的目光,也有些疑惑的看过去,他看着那女子的脸,一抹熟悉感突然涌上心来。
突然孙巡检好像想起来什么,他也不打招呼,连忙跑出地库,留下一脸错愕的二人面面相觑。
孙巡检很快返回,此刻他的手上正攥着一块玉牌。玉牌不大,只有小半个手掌,雕刻很精美,圆形的牌面上还镂空着一块月牙型的孔洞。
那是一块蓝田玉,细腻异常,精雕细化。
那女子看见这块牌子突然激动的站起。
“你、你是?”
孙巡检望着面前的女子,在嵇庆震惊的目光中扑通跪下。
这位年过不惑的老官家一时间老泪纵横。
“原常平王府主簿孙文渭,参见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