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说,花生哥哥,我给你讲个冷笑话。
不等花生说好,他已经开讲了。
从前有个渔夫捕到一只鱿鱼,鱿鱼求他放了它。渔夫说,我考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我就放了你。鱿鱼开心地说,你考吧你考吧。然后渔夫就把鱿鱼烤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前一秒讲完,不到后一秒自己已经乐得捶胸顿足浑身抽搐。花生一脸茫然,几秒后他也笑了。但不是因为笑话本身有多好笑,而是讲这个笑话的人,把他逗笑了。云逸总是令他感到开心。
咯咯咯咯,旁边地上骤然升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云逸和花生惊呆了。
是雪生。他刚还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玩自己的玩具。此刻坐直了身子,跟着他们一起大笑。
他好像听懂了这个笑话。云逸说。
不是好像,我就是听懂了。雪生说。
彼时他才两个月大,说话却已经像十岁的孩子,条理清晰。
云逸和花生回过神来。他们不应该觉得奇怪。雪生从落地那刻起就注定不同凡俗。
他像一棵吸足了雨水的春笋一日千里地成长。
他比猫岛历史上所有人都长得迅猛快捷。仿佛幼小的身体中有一匹脱缰的野马拉着他在生命的草原上疯狂奔跑。
一岁时,他已经比寻常十岁的孩子更高更壮。走路步步生风,跑起来更是风驰电掣,远远将云逸甩在身后。
花生和云逸带他去草坪上放风筝。途中一棵大树在前几天的暴风雨中折断挡住去路。花生和云逸计划绕道而行,雪生径直上前,毫不费力地就将偌大的树枝扔到了一边。他扔得那么轻松随意,仿佛扔一个玩具。
比起身体超乎寻常的发育,他的头脑更是让周围的人惊异。记忆力惊人,一首诗读完就能背诵。学什么都轻而易举,触类旁通,比起当年的莫库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云逸再讲冷笑话的时候,他说,一点都不好笑。还不如我来讲一个。
于是他摇头晃脑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只兔子。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一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三只兔子的肩膀上。
……
又来了一只兔子,他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十只兔子的肩膀上。
没完了呀,云逸笑点低,已经乐不可支。
别着急,雪生说。
又来了一只兔子,他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十一只兔子的肩膀上,亲了一下长颈鹿。——这回完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云逸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花生听完最后一句后也笑了。
平静下来后,他们问雪生,你从哪听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