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一位长老到来，带走了那些宗门弟子以及新选拔出来的那十个人。

底下还没有测灵根的一位有些肥胖的富家子弟问：“怎么我们还没走，他们就先走了？”

“他们是去参加第二关了，人家不可能等你们太长时间。你们这里再凑够十个人之后也会去第二关。”

陆无眠并不是人，他的本体是一块星陨石，通体漆黑，表面有点点星光。在他还没有化出人形的时候天天泡在一处怨气冲天的血红池子里。

那池子里有许多扭曲的人面，日日夜夜在不停的尖叫或哭泣。那时陆无眠看着他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尖叫。

直到后来诞生了灵智，他受到了那些怨气还有人面的攻击。才明白他们原来很痛。

但陆无眠只有明白了痛，他不明白苦是什么。以前有一个不那么扭曲的人面告诉过他，他们很痛苦，说痛和苦是不一样的。说痛是指你被攻击了的感受，但苦是你内心的感受。说你是唯一有希望离开这里的，那么请你离开的时候摧毁这个炼狱吧。说你只需要打碎它的边缘就好了。

但后来这一张人面也扭曲了。它攻击着陆无眠。陆无眠看着它鲜红的眼，扭曲的面。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更久以后，陆无眠化出了人形，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他遵守了那个人面的嘱托，毁掉了这个池子的边缘。

但是这个池子周围有阵法恢复，在他走后一个月，那个池子又恢复了原型。

陆无眠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处小镇。

陆无眠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学习着人类的生存方式。他大概理解了什么事情对人类是痛，什么是苦。

有一天陆无眠决定实践一下，看看他得出的结果是不是对的。

于是他杀死了一个穷苦农户的唯一的一头牛，那农户第二天醒来发现这一幕的时候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陆无眠在一边的人群中藏着，听着那些人的话。他听到了痛苦两个字。一天后他找到那个农户，问：“失去了这头牛，你痛苦么？”

“痛苦，你是想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安慰我的。那些话都被说烂了，你快滚！”

男人突然愤怒无比，但不多时就又哭了起来。“我的老牛啊。”

天亮后陆无眠从街坊口中了解到农户一家很穷，收入基本上全靠那头牛。

“原来我毁掉了一家啊。”陆无眠微笑着。“既然他们没了牛就活不下去，那就都去死吧。”

于是第二天就传出了老刘家前不久死了牛，如今又死了全家的事情。

但他们家的女孩没死，或者死没见尸。

一个月后有一位猎户上山打猎时看见树枝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老刘家的那个女孩。

只是女孩现在身体上满是一道道细细的刀痕。原本是两只眼珠的地方现在装了两个长满刺的刺果，张开嘴后里面的舌头已经没了，牙齿上厚厚的包裹着粉红色的肉，那就是女孩原本的舌头。

后背上没有了皮，杀手抽出了她的脊椎骨。两条腿上现在爬满了虫子和蛆。尸体发出恶臭。

但在验过尸后，发现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也就是这个女孩被折磨了将近三十天才死的。

这一切都是陆无眠干的，他也只是把他还在血池里的时候那些扭曲人面对一个掉下来的人干的事情对这个女孩又干了一遍。

事实证明这个女孩太脆了，才到一半就被痛死了。

离开这个小镇后，不知走了多久，陆无眠来到了这个招生大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