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岩界很感兴趣吗?有没有进去的念头?”
郭书宇没有立刻回答,举起杯子,仰头把酒往嘴里倒,偷偷瞥了一眼郭守夏的脸色,说道:“没有!”
“没有就好,你在这边是个公子,是个少将军!你去岩界,可能什么都算不上啊!你修炼了这么久的武艺,在苍壁城甚至整个东夏,只有邵无喧能和你交手,去了岩界,可能连里面的牲畜都打不死呢”
说罢,郭守夏叹了口气。郭书宇不做声,默默又喝了一杯。
“答应爹,不要对那边的事情感到好奇,我们是东夏人,这边才是我们的家,不管发生什么,你以后要在这里成家立业”
“知道了!”
“朝廷内有好多美差,想做什么和萧宰相说就行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听了这句话,郭书宇心里有个结论,但是不敢相信。
“过阵子把你调到皇城吧”
“我喜欢做我现在的事情啊,我可不想调走”
“别任性,官职变化很正常,其他差事也很有趣“
“我在这边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平时教我要注重情义,我不想和他们分开。“
“那连同他们一起调走“
“爹,是圣上的意思吗,在这边呆了二十年了,怎么突然要走。”
郭守夏喝了口酒,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孩,心里都是愧疚。郭书宇在苍壁城出生,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在苍壁城,苍壁城作为和岩界毗邻的城池,就不是个适合安稳过日子的地方。
东夏国的匪徒,如同野草一般,顽固除不尽,一段时间打击力度松懈,又卷土重来。有些匪徒甚至依仗岩界势力,为非作歹。
而作为东夏国的人,面对岩界也是有心无力。如果匪徒进入岩边,只能干眼瞪着,进入岩边,撞上岩界的野兽,都是一场苦战,如若碰到岩界的匪徒,更是以卵击石。
想到这里,一股怨气就在郭守夏体内腾起。不过几十年来,像这种分析,郭守夏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也知道怎么去释怀。
东夏国也挣扎过,岩界出现后,为了了解岩界,东夏国的百姓就前赴后继进入岩界,有些自身的意愿,有些是国家派遣。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没有了音信,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在死伤惨重后,东夏国也认识到了这种行为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加强了人口流入岩界的管制。
“宇儿,我不知道你怎么想,苍璧城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你这一辈子都是抓匪徒,你有抓不完的匪徒,你会看到一茬又一茬的受害者!”郭守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他城池你没去过吧,或许其他城池的生活你更加喜欢呢,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个姑娘,和姑娘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比你打打杀杀的好多了,你是没经历过。”
郭书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苍壁城这种动荡的地方,好看的姑娘也比较少,好看的姑娘一般也都不来这地方!”郭守夏拿着酒杯,打趣说道,“你应该去皇城看看,东夏国好看的姑娘都在那。兴许,你去了之后,就不会再怀念苍壁城的日子了。”
“再说啊,你~”
郭书宇打断郭守夏,“爹爹,别说了,我知道了。”
“你娘,虽然你没见过,怀着你的时候就一直和我说,不希望你守苍璧城,希望你过上安稳的日子,你就当听你母亲的,你母亲难产而死,死前一直抱你在怀里看着你,那一幕我至今愧疚,你肯离开苍壁城,你母亲在天也会欣慰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听从你的安排。”郭书宇说完痛饮一杯,烈酒下肚子,有些灼烧,说着违心的话,内心本就不适,再遇上下肚的烈酒,郭书宇有些想吐。
父亲是一名将军,一般说出去的话,就像下指令那般。郭书宇知道已经于事无补,离开苍壁城是在所难免了。
黄昏时分还在埋伏袭击匪徒,二个时辰前还在审问犯人,现在通知要离开这岗位,这地方。一时间无法说服自己内心,只能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
“爹爹,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们喝的再猛烈一些吧”说着拿起最后的酒壶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然后晃悠悠起身:“爹爹,稍等我去拿酒”
“好好!”郭守夏看到郭书宇妥协了,慈祥看着郭书宇去拿酒的背影,偷偷抹了几滴泪水!
“爹爹,我们不用杯子了,直接用酒壶吧”
“不愧是我儿,够豪迈”
两人喝着酒,谈着过往的点滴,欢声笑语不断。夜色愈深,油灯逐渐昏暗,郭书宇的神志也如这油灯,变得不清。趴在桌子上说着迷迷糊糊的话,酒壶里的酒还剩些许。
郭守夏看着郭书宇醉醺醺的样子,“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你喝不动我!”说着把郭书宇抱到床上,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