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望着那恍若神人挥笔的匾额,秦朗福至心灵,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就在这时,白玉宫殿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道亘古悠长的声音传来。
‘秦朗!’
‘临阳道院的外门弟子,骨轻气短,命运多舛,山穷水尽,绝处逢生!’
‘身乃逆流河上鱼,争得龙门一线机。’
秦朗回过神来,望着横在眼前的烫金大字,寥寥几笔,便把他的过去甚至是未来给总结个彻底。
“逆流河上鱼,稍不留神便会被怒涛撞个粉身碎骨。但我辈修士,又有哪个不是如此?正是因为骨轻气短,所以才要与人争,与地争,甚至是与天争!
去夺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求道殿门已开,秦朗捏紧拳头,大步踏了进去。
和他预想中的不同,门内并非琼楼玉宇。
恍惚间竟然来到了一处水墨风的世界。
天与地晦涩不明。
远处是由仙气汇聚而成的雾海。
仰头望去。
横在穹顶的墨色山峰像是被画上去的一样,当有一条银白的匹练从中倾泻而下。
落到雾海之中,承接了天与地。
“这里的河水竟然是逆流的。”
秦朗在岸边蹲下身,拨开浮在表面的仙雾,触碰到了下面的河水。
但很快他又触电般的把手从抽了回来。
只见这冰冷刺骨的水面下,竟然悬浮着一具具的尸体。
他们表情僵硬,皮肤惨白。
充满不甘的眼神就这么直愣愣的瞪着秦朗。
而秦朗本人,与这河中的群尸,也仅仅相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面而已。
但尽管是这么短的距离,却成了群尸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是你!竟然是你!!”
秦朗的视线在群尸中扫动,终于在最上方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刚刚身死道消的霍炎。
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秦朗,空洞,死灰的眼神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要是你就不会对着一群失败者发呆,而是去看看上一任的求道者,遗留下了什么宝贝。”
干瘪沙哑的声音从雾海的深处传来。
“谁在装神弄鬼?!”
秦朗精神紧绷,只见一叶乌黑色的腐朽小船悠悠的靠岸。
撑船的是一个穿着死人寿衣的老人,他脸上涂满了刺目的脂粉,表情诡异,声音惊悚。
“唉,真是一任不如一任,姓霍的小子第一次见到我时,可没有大喊大叫,颇有大将之风呢。
可惜,他死了。”
撑船的诡异老人声音干瘪,听着像是缅怀,但实际的语气生冷的没有半分感情。
“你认识霍炎?还是说,这河中的死者,你全都认识?”
秦朗紧抿嘴唇,悄无声息的把手按在剑柄上。
“我不光认识他们,我还认识你,在求道殿外,不是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
诡异老人把低垂的脑袋稍一抬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秦朗。
“.....”
秦朗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那亘古之音,竟然是来自眼前的老人。
“前辈!我.....我以后也会和他们一样吗?沉溺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