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你还想如何?”刘指挥没好气地追问。
“刘麻子此人,除了刚才之事,还有命案在身!”
萧靖川此言一出,衙门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两日前,刘指挥你这个族弟刘继昌,公然当街强抢民女,掳回府上后,更是百般蹂躏,强行奸污了那孙王氏,以致女子自杀身亡!”
“其夫孙大勇不堪受辱,一状告到你衙门来,却反被诬作令妻色诱刘麻子,以谋财货。他悲愤填膺,自此离去便投湖自尽了!”
“刘指挥,事情刚过去两天,你不会记不清吧!”
萧靖川自导自演此一出闹剧,至此,总算拨乱反正,点到正题上了!
“萧将军,我道你为何如此行止,果然,你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兵马司指挥刘坦恍然大悟,阴恻恻地接着话。
“是又如何?!”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办还是不办!”
萧靖川乘势追言。
“来人,刘继昌打完板子,收监刑审!”
此刻,那指挥刘坦已然是一字一顿吐着话了。
他现下即便再怒,可终究还是未敢轻易得罪萧靖川,心下记恨着,暗埋心思誓要日后寻机会报复,但眼下也只能是先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至此,掳妻闹剧事毕。
少顷,萧靖川神采奕奕从东城兵马司衙门踱出来。
不曾想,衙门口已然是聚满了前来致谢的街坊百姓。
那刘家并不简单,乃与嘉定伯周奎家有着姻亲关系,而那周奎又是国丈,遂此刘家倚仗着这层关系,素日里霸蛮乡里惯了。
尤是那刘麻子,此人性贪好色,欺男霸女的事儿属实是没少干,街坊中那姑娘小媳妇子可没少遭他祸害。
而今,见得刘麻子伏法,聚在衙门前的这些百姓怎能不激动,瞧着萧靖川出来,有几个老妪领头,当即便跪倒一片,交口称赞萧郎之义举!
“哎呀,大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萧靖川见这场面,实不敢受,遂忙紧走两步,上前搀起打头几位长者,其中也包括此次孙家惨案的原主孙老头。
眼下,虽说孙家冤案凭着萧靖川的背景,不日定能沉冤得雪,但孙大勇夫妇亦再也回不来了,独剩这孙老头孤零零一个。
孙老头感萧郎大恩,可又感慨孙儿大勇冤死,一时情绪已难控制,仰天恸哭,观者无不神伤。
“老爹,好啦,都过去了!大勇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此时,说话之人名叫李虎臣,乃在京三千营中一个小把总,手下统200骑兵。
李虎臣此人,自幼孤苦,十年前家乡旱灾,饿殍遍野,其家人尽数死绝,只独他一个辗转流入京师。
这孙老汉当年曾对他有一饭之恩,遂此次,李虎臣才托人请了萧靖川出手,可其也未曾想到,萧靖川竟如此雷厉风行,当天便将这事办到这种地步。
“萧将军,此次您肯亲自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李虎臣的,您尽管差遣便是!”
李虎臣安抚孙老汉后,转头对向萧靖川,重重抱拳,单膝跪地,郑重行了个军礼。
“诶,李把总快请起,请起!”
萧靖川见状赶忙扶起李虎臣,且就势竟一把握住对方双手。
“李大哥,一早听闻驻守西直门的吴麟征吴将军麾下有一得力干将,勇武非凡,忠义无双,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呐!”
“我萧靖川素日最为敬仰的,便是李大哥你这样的好汉!”
“今日你我二人虽初见,但小弟已然对兄一见如故!”
“李大哥,你年长些,如蒙不弃,日后,咱二人便兄弟相称,如何?”
萧靖川此一番言谈,多少有些突兀,直接便把李虎臣给干懵了。
“啊?哦,好!末将高攀啦!”李虎臣匆忙答言。
“哈哈,好啊!”
“诶?对了,李大哥,明日你可在西直门城门前驻防吗?”
萧靖川话锋一转。
“啊!对!”李虎臣呆呆地继续答话。
“恩,那好,就明日!”
“明日小弟自会去找兄长,确是有事相托!”
说着,也不待对方回言,萧靖川忽地一转身,领亲兵便跨上了马。
李虎臣错愕地望着他。
“李大哥,咱明日再会!”
言毕,萧靖川拱手,而后拽过马缰,毫不拖泥带水,一夹马腹,便带着人瞬时飞驰而出,转瞬,消失在了街角的人流中。
“这......”
“以他的背景,他能有何事要相托于我呢?”
李虎臣原处呆立,自顾自言语着。
刚其所说感激之词,确属真心实意,但也没成想,这个萧郎行事竟会如此出人意料。
“呵呵,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有意思!”
“真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