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琼华房间时,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晚上踢被子着凉了吧,我不禁担忧地想。
琼华是小羊中睡相最差的一个了,一开始还能保持端庄的睡姿,睡熟之后干脆将满穗抱在怀里。
每次满穗半夜起来找我说话时,都要小心地移开琼华的手臂和腿才不至于惊醒她。
单看睡觉的时候,琼华反倒像姐姐,而满穗更像是妹妹。
我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琼儿。”我唤着她的名字,来到后院才看到琼华的身影。
她坐在水井边上,低着头,手拿着针线在衣服上穿梭。
这衣服正是我换下来后晾干的衣服。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没过多久,她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将手里的线头咬断。
“可以了,岁哥哥,你看看。”
我接过衣服展开一看,衣襟上绣了一片紫色的叶子,之前划破的口子不见了踪影。
“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琼儿!”
我温和地笑着,心中顿时暖意蔓延。
“没什么,都是因为我,岁哥哥的衣服才会被划破,这是我应该做的。”
琼华弯眸浅笑,似乎能帮到我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情。
“琼儿有没有受伤?”
我拉过琼华的手,一双小手握在手里滑嫩滑嫩的,还带着丝丝清凉之意。
转过来却看到原本白玉无瑕的手上有一个殷红的小点。
她摇了摇头,“是……是我学艺不精,我娘教我的女红我还没学全。”
“痛吗?”我问。
“不痛的。”她再次摇头,头发随着脑袋一摆一摆的。
我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吹气,又揉了揉她的指肚子。
“好了,已经消失了。”
只见琼华食指上的小红点已经消失不见了,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这也是我的女红之术,先去吃饭吧。”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
看着琼华欢欣鼓舞的背影,我摸了摸手上衣服的刺绣,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了一个弧度。
出了阌乡,再次回到四周无人的野外,舌头的精神明显放松下来。
“岁爷,您还给她们买了新衣裳,嘿,差点认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洗完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小羊们个个挺水灵啊。”
“要不是这单不好变卦,我们一人一个,剩下一个拿去交差,跑去山沟沟生娃子去,乐得逍遥自在。”
“哦,舌头想怎么分?”我问。
良皱了皱眉,“岁爷,你怎么和舌头一起胡闹。”
“我问的不是舌头,而是小羊们,我们有六个人,舌头只有一个人,确实不好分,这有点难办呐!”
满穗插嘴道:“我要他的脸皮,这么厚一定能挡住我的火铳吧。”
“岁爷,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舌头尬笑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我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舌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对她们动歪心思,死是你最好的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