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向着不对劲的地方发展。
一切都变得无法解释。
武小刀是那天晚上开始意识到这个情况的。那是一个普通的周四的夜晚。外面下着雨,他正躺在床上看着一部极其庸俗搞笑的老港片,并被里面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
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武小刀本人。他住的这个城市在江苏,叫台东市,是个小小的县级市,他今年25岁,男,未婚,某三流大学毕业。他的朋友们都喊他小五,可能是朋友们更加喜欢用谐音来代替他的名字吧。武小刀租住在一间老旧的居民楼里,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有着一份吃不饱撑不死的工作,他的工资还可以承受得起这间屋子的房租,另外还有剩余的钱供吃穿住行。他的父母都在乡镇,父亲是原先镇上电影院的放映员,目前退休在家,母亲是属于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他们全家省吃俭用,用微薄的收入能供出武小刀这样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大学生也是挺不容易的。虽然武小刀在进城的时候,暗自发誓,一定要混出一个人样,但至少说目前,他还是不得不蜗居在这间破旧的老式居民楼的某个狭小的房间内,躺在床上看着庸俗搞笑的老港片。
这间房没有客厅,狭小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橱,几把椅子,整个房间里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二手电视机。卫生间倒是独立的,可是连扇对外的窗户都没有,全靠一个老旧的排气扇对外工作。当武小刀五谷轮回之时,一关上卫生间的门,那么整个卫生间就会立刻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状态。但武小刀并未抱怨过,因为即使在这样一个四线城市之内,能以800块这么低廉的价格租到这样一个自带卫生间的房子并不容易,况且还不需要跟人一起合租,因为他本就是个有轻微社交恐惧症的人。
外面的雨并不是很大,雨点敲打着武小刀房间的窗户,淅淅沥沥的,就像外面有人在不厌其烦的敲着窗户玻璃一样。武小刀不由得看了窗户一眼,外面夜色如墨,压根看不清任何景色。他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于是下了床,穿上拖鞋,准备洗脸刷牙关电视睡觉,明天还要上班,他可不想迟到,因为一旦他迟到,办公室主任那张马脸一定会比平时拉得更长。
关掉电视,走进卫生间,刚刚拿起牙刷,就在这时候,武小刀突然听大门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敲门的声音。
这敲门声突如其来,感觉非常的诡异。
那声音敲得不紧不慢的,非常的有节奏感,仿佛门外正站着一个前来拜访的老朋友一样。
武小刀疑惑的把头伸出卫生间,看向大门的方向,他心里嘀咕着,会是谁啊·····难道是房东来催租,应该不会啊,这都12点了····他手握着牙刷,走过去,顺着大门的猫眼向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楼道里本应该有感应灯的,门外有人的话,感应灯应该也会亮啊·····
猫眼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外面漆黑一片,武小刀大声的问道:“谁啊?谁在敲门?”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武小刀觉得不对劲儿,他决定打开门看看,但又怕门口蛰伏着一个意欲躲在黑暗中妄图趁他开门时对他进行突然袭击的歹徒,因为他经常在网络上看到这种暴徒深夜私闯民宅的小道新闻,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新闻大多数是胡编乱造,但他还是丢下牙刷,顺手抄起门后的一把雨伞,一手拿伞,一手转动门把手,鼓足勇气,使劲儿拉开门····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片橘黄色的灯光洒下,门口空空如也。感应灯是一盏用电线悬挂着的老式白炽灯泡,因为武小刀开门带动的风声,灯泡在楼道顶上轻轻摇晃,橘黄色的昏暗灯光如波纹一样在楼道间荡漾。
武小刀愣了一会,又重重的把门关上,并且安慰自己:“怕是听岔了·····”
他刚准备转身继续去卫生间,“笃笃笃”又是三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