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姜二爷白了她一眼,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嫌弃。
这青天白日就说梦话,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茵儿怎么可能同太子殿下有关系。
姜二夫人急了,咬紧银牙,十分肯定的说道,“我真没瞎说,张嬷嬷都看到了。
姜云茵回来那日,同太子殿下在后门搂搂抱抱,举止亲密。
今日还给她送了许多金银珠宝和房契地契来。
要是太子殿下要娶她怎么办?这可不行,这婚事不能落在她身上啊,她都不是我姜府的人了。”
这婚事,合该是她女儿的,怎么落到这个死丫头身上。
好险,她差点把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姜二爷瞪大了眼珠子,气的不轻。
这种事,她不先说出来跟自己商量,反而还藏着掖着,学老母鸡下蛋呢。
姜老爷子也跟着皱眉,眼神狐疑,“老二媳妇,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吗?”
也不是没可能,茵儿在皇宫待了那么久,莫非……
姜二夫人跺跺脚,脸色说不出的焦灼,生怕这样的好事从手中溜走了,“媳妇肯定啊。
那马车上挂着东宫的牌子,怎么会有错。
而且今日来送东西的人,也是东宫的啊。
爹,您快想想办法吧,这跟太子殿下的婚事,决不能落到外人身上啊。”
这下可就不好办了。
姜老爷子眉头越皱越紧,左右都思索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来。
而且云茵现在还晕着,没法问她啊。
“这样,先不急。
还是按照以往的规格照顾云茵。
等她醒了,我让你们母亲去问问。”
若是真的,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姜老爷子看了自家老二媳妇一眼,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茵儿都回来这么久了,她才提起这事儿,也不知道在隐瞒个什么。
若他早点知晓,也好派人打听打听啊。
躺在床上休养了两日,姜云茵脸色仍有些苍白。
樱桃正在给她喂药,嘴里嚷嚷着最近府中的风言风语,一脸憋屈。
姜云茵刚要开口安抚她,就见张嬷嬷带着一身珠光宝气的李槐花,哦,不,是姜云澄上门来。
如今,李槐花已经回到家中,入了族谱,正式更名为姜云澄,是正儿八经的二房嫡出大姑娘了。
樱桃听见脚步声,喂完最后一口药,站起来,敷衍的给两人行了个礼。
好漂亮的房子,比她住的大多了。
就是这布局寡淡了些,不过这屋中的摆设她还是喜欢的。
姜云澄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屋中各处,心中一一做出点评,最后,她视线落在放置首饰的妆奁前。
这么多首饰?好漂亮,好精致,比她身上戴的都要漂亮呢。
娘怎么回事,给她买的首饰还没有姜云茵的一半漂亮。
她忍不住抬脚走过去,伸手就要挑选。
樱桃赶紧挡在她面前,“姑娘,这是我家姑娘的东西,您不能擅动。”
“她的?”姜云澄手一顿,看了一眼樱桃防备的脸,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床上的少女,“这些,明明都是我的。”
“李姑娘,你住得可还安心吗?”
她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属于她的。
竟还有脸说她。
没让她给自己跪下赔礼道歉就已经是她大度了。
姜云茵咬着口中的梅子,随手拿过旁边还未绣完的红盖头,继续忙活起来,“若说到不安心,恐怕有人比我更不安心吧。”
姜云澄心中慌了一瞬,莫名有种被她看穿的不安,可她明明没有看着自己。
就权当她在装腔作势了,毕竟她顶着自己的身份在京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所有的见识和才情,肯定比她更好。
而且,这些本该都是她的,想着姜云澄都来气。
张嬷嬷给姜云澄端来板凳,让她坐下。
姜云澄看了一眼宽敞雅致的屋子,啧啧两声,清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嘲讽,搅着手中的帕子,缓缓开口,“这么多天了,你也不去瞧瞧你娘,果然是个白眼狼。
亏她还念着你呢。”
姜云茵头也不抬的忙碌着,声音甚是平静,“她没有给你说,那不是我娘吗?”
“……”姜云澄懵了。
“什么?”
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她背后有人?
姜云澄瞬间慌乱起来,眼神紧张的盯着姜云茵,刚练了两天的气势顿时溃败不堪。
瞧着姜云澄明显不是姜云茵的对手,张嬷嬷笑了笑,站出来,看似恭敬的对姜云茵开口道,“夫人说,还烦请四姑娘……哦,现在是云茵姑娘,先搬到客房去暂住。
这屋子啊,夫人吩咐了,要腾给咱们家亲生的姑娘居住。”
闻言,姜云澄傲慢的挺起了脖子,眼神得意。
她再怎么装腔作势,可身份终究是比不过她了。
哼!
姜云茵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脑中算了算时间,微笑着说道,“也行,我一会儿就让樱桃收拾收拾,把地方腾出来。”
张嬷嬷挑眉,没想到她一点不抗拒,还算有自知之明。
“如此,便多谢云茵姑娘了。”
“不过,夫人说,为了避免云茵姑娘拿错物件儿,所以得让老奴盯着点。
任何不属于您的东西,都不能带走。”
这话,就差没说把她当贼防着了。
“好啊。”姜云茵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樱桃,收拾吧。”
“是,姑娘!”樱桃淡定的点头。
门口,两个年轻婢女紧跟着走进来,开始盯着樱桃和新雁收东西。
衣服是樱桃这两日就收好了的,冬衣在库房,到时候再来拿便是。
樱桃让红雁封箱子,她转身开始收起了首饰,身后的婢女连忙开口,尖声道,“等等,这簪子你不可以拿。”
姜云澄转头看去,瞧见那精美的簪子后,眼中露出一抹垂涎。
樱桃笑了,当着她的面把簪子收进盒子中,“这簪子,是我家姑娘十岁生辰,好友所赠,也不能拿吗?”
也就是说,这簪子,可不是姜家二房的东西。
婢女红了脸,又指着她手中的镯子,急切道,“那这镯子呢?”
樱桃面带微笑的解释着,“这镯子嘛,乃是三夫人送给我家姑娘的谢礼,怎么了,不能拿吗?”
奴婢这下说不出话了,姜云澄也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