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冲张玻尔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很心水在这里打工的，毕竟你们公司的帅哥很多嘛！”

“难怪。”张玻尔微笑起来，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拿铁，坐到吧台边上和她聊起来。

两人年龄相仿，聊着聊着话匣子就打开了。张玻尔好奇地问她：“你们学校不是离这里很近吗，开学怎么不继续兼职了呢？”

“啊……这个啊……”马尾辫女孩的情绪一下变得低落起来，她咬了咬嘴唇，“你可说我冷血无情，还不是因为之前在这里上班那个女的。我本来比她来得早，开学课多了没那么多时间兼职，老板才另外招了她当兼职的。结果你说世界小不小，这个人竟然是我爱豆死对头的粉丝！”

张玻尔瞪大了眼睛：“不会就因为这……”

“才不是！我才不会这么小气。我无意中发现这个女的在网上给别人’开盒’！就因为我们爱豆和她粉的人有竞争关系，她在网上到处发我们家爱豆的黑料，骂我们。有姐妹看不过去和她理论了一下，她就给我们家’开盒’，甚至还发些胡编乱造的消息，逼得我们一个小姐妹退学了！我们群里有人看不惯把她也给开了。”

“没想到这个女的现实里挺惨的……她妈妈是被拐卖的，跑掉了；她爸酗酒还赌博，听说是她爸爸用她的身份和赌场做了担保，结果害她欠了赌场二十几万，她才想不开自杀的……虽然逝者已矣，可是想到她之前在网上的所作所为，我还是……”

双马尾女孩偷偷瞄了张玻尔一眼，转移了话题：“昨天的情景听说挺吓人的，外面却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我们还是应该好好珍惜啊。”

“确实。”张玻尔冲女孩微微一笑，“我就先回去’搬砖’喽，下次再见吧。”

几声清脆的铃铛响过，熊猫咖啡厅恢复了周六下午短暂的寂静。张玻尔站在路边，回头透过窗户望向咖啡店内，之前那个女孩已经不在吧台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烈日映出她的影子，像是身处虚拟游戏的景象中一般，高饱和度的颜色让她微微眯起眼睛。昨天遗留在地上那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可她不会忘记昨天看到的一切。

“是真的。”张玻尔喃喃道，从口袋中摸出手机解锁看了一眼又塞回去。司达楼下的黑衣人在酷热的天气里依然站得笔挺，他们身后那幢大楼里有她追寻的真相。她第一次完全清楚了自己的使命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