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雪和刘宇走到附近一处没人地方,跪下来将讨饭的破碗放下,给路人磕头行李,刘宇用辽语说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几天没吃东西了。”
耶律雪用汉话说道:“可怜可怜我们吧,求求了..”
路人匆匆而过,没人去理会这两个小乞丐,这年头战乱不断,逃荒行乞的人太多,就算饿死在街头也是常事。
耶律雪忽然窜出去,瘦小的身子挤进人堆,顺手拿起一支玛瑙璎珞转身就跑,刘宇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珠宝贩子操着辽语大叫道:“抓贼,抓贼!”
打手和随从一拥而上去抓耶律雪和刘宇,耶律雪和刘宇都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跑着,耶律雪还担心自己跑得太快,故意摔了一跤,两个打手将耶律雪抓住,刘宇也被抓了起来。
珠宝贩子气急败坏给了耶律雪两巴掌,耶律雪的小脸立刻被扇的通红,她可怜巴巴,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活脱脱一个无家可归小乞丐的摸样,刘宇哭不出来,只是嘴里乌拉拉大叫,他演的稍微过了些,不慎发力将一个打手推倒,大概是看到耶律雪被扇巴掌动了气,可刘宇赶忙捂着肚子倒下打滚,几个打手对刘宇拳打脚踢,刘宇只是护住全身要穴,一味挨揍并不还手。
珠宝贩子拿回了耶律雪偷走的玛瑙璎珞,嘴里叽里咕噜对着随从说了一些辽语,随从就把耶律雪和刘宇五花大绑,两人都被黑布蒙上了眼睛,从集市中被拖走,带进了一架马车内。
耶律雪和刘宇坐在颠簸的马车内,耶律雪双眼被蒙,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只听到一个妇人温和的声音用辽语说道:“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的?”
耶律雪和刘宇都感觉到,马车内除了这个问话的女子,还坐着一人,只是这人呼吸轻微,中气沉稳,显然武功不弱。
刘宇闭着嘴不说话,耶律雪用辽语说道:“莫州。”
莫州位于幽州南部,相距幽州几百里地,属幽云十六州其中一州。
只听那妇人就继续用辽语问道:“你们如何来到了幽州?”
“我爹我娘死了,我和哥哥一路乞讨,来到了这里。”耶律雪继续乖巧的说道。
“你说呢?你是他哥哥?”那妇人的声音问刘宇。
刘宇被蒙着眼睛,一脸傲气,就是闭嘴不回答。
“为何要抢珠宝?”那妇人的声音温柔可亲,却带着一股威严之气。
“我饿了,有了珠宝,可以换包子吃。”耶律雪装作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我哥说,卖了珠宝,可以换好多好多包子,大大的肉包子。”
只听那妇人轻叹一声,说道:“可怜的孩子。”
耶律雪顺势呜呜哭了起来,泪如雨下,哭着哭着喊道:“爹,娘...”她自幼没见过爹娘,无数在梦里梦见过爹娘,只是梦中爹娘的样子模糊不清,她自己也记不得,哭着哭着,竟动了真感情。
那妇人说道:“莫哭,莫哭,你们兄妹们这一路来,真是不容易,旭儿,给孩子们解开绳子吧。”
“莫州哪里?你们叫甚么名字?你爹娘姓甚名谁?”是一名男子的声音。
耶律雪说道:“我爹叫韩世封,我娘是刘氏,我叫韩雪,我哥哥叫韩峰。我们家住在莫州北部向银街,我爹是卖陶器的。”
这一套说辞是早都备好的,耶律雪娓娓道来,从语气来说听不出甚么破绽。
“你爹娘是怎么死的?”那男人继续问道。
耶律雪又呜呜哭起来,并不回答。
马车颠簸前行,车内陷入沉默,耶律雪看似在哭,其实她从进马车就开始默记路程,她能从马蹄声大概推算出路程。
“要杀要剐,来痛快些,问那么多干甚么!”刘宇终于开口说话。
只听那妇人说道:“他们只是孩子,这些事情,以后慢慢说吧,给他们松绑。”
耶律雪和刘宇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只是他们脸上的黑布依然蒙着,看来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去的地方。
“委屈你们一下,睡一觉,等会好好安顿你们,不用怕,我们‘夏员外’喜欢孩子,特别是像你这般可爱可怜的小丫头。”那妇人说着,用手轻抚下耶律雪的脸颊。
“疼么?”
“疼。”耶律雪说道,虽然她身负一身高超武功,可这一趟任务,心理却有些说不出的害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