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瞳孔一缩,这恐怕并不是巧合,心也沉入了谷底。
该死的墨菲定律!
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不是,为什么啊?”
她不是患有癫病么,谁家好人内应敢这么安排,就不怕坏事?
“你竟然没死?”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回响,白羽吓得一哆嗦,扭头就对上了一双饱含复杂神情的鸟眼。
那不应该是一只鸟能有的眼神。
它是从门边的竹篓里钻出来的,此时正在歪着头打量她。
它通体灿金,长着白嘴巴的花脑袋,外表很像是乌鸦,也不像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
“张嘴!”
鸟儿抬起爪子,它爪子上抓着一条比它自己还大的鱼干。
白羽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响,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崩溃于鸟会说话,还是崩溃于自己竟穿越到了一个有妖魔世界。
“咕噜噜~”
最终还是咕咕叫的肚子让她屈服,张开嘴接受了鸟儿的投喂。
鱼干味道有点咸,口感偏硬,不怎么好吃,好歹是把饥饿感给压了下去。
“谢谢你。”
“不必,是我该谢你。”鸟儿似乎瞧了一眼白羽身上的伤口,随后转过头去梳理身上的羽毛,“放心,我会把你好好地带出去。”
这句话似乎有些耳熟,白羽诧异瞅了它一眼:“你是我认识的人?”
白羽这话听着像是疑问,可她的目光平静笃定,分明就是在陈述而已。
“你气息已乱,走火在即,先稳定好鼎炉吧。”
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更加平静的语气,点出了她的问题。
白羽瞪大了眼睛,它说的话,她没有听懂。
可她的身体却在它的话说完后,自动摆了个奇怪的姿势跌坐在地,熟练地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已然是漆黑一片。
只有一缕月光从上方倾泻而入,白羽顺着光看去,一个不受控制的记忆片段突兀地在她的脑海中播放,是原身的记忆。
白色的闪电撕裂夜空,照亮了一只由黑水凝聚成的,长着四只角的狰狞鹿首,它的嘴里吐出更多的水,将方圆千里都变成了汪洋泽国。
“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
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白羽坐在地上用手指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摸到门边。
她先趴在门上听了听,随后提脚一踹,门闩“喀”的裂了。
“山上戒备森严,老实等着人来救不好么?”鸟儿落在白羽的肩膀上,似是叹息一般轻喃了一声。
白羽没有回答,混杂着草木气息的微凉空气被吸入鼻腔,头顶夜空如洗,星月灼灼,远处群山巍峨,脚下草木绵延。
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竟如世外桃源般美好。
身后那个困住她的房子,四周的墙壁建造成了椭圆形,如同是鸟巢一般,用茅草堆砌着尖顶,低矮、逼仄得与这座山格格不入。
“求人不如自救。”白羽摸着肩膀上鸟儿温热的羽毛,“哪边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