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院子正中一个高瘦的农家男子,一脸的狰狞,正拿着一根竹扁担朝着直挺挺站立的一个瘦小身影打去,扁担带着呼呼风声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这人皮肤晒着黝黑,眉眼却长得不错,只是此时脸上的暴虐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
“嘭嘭”的声音一次重过一次,苏婳皱起了眉头,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
天暗了下来看得不是很清楚,就见到站在阴影处的男孩,即便是挨打依旧站得直挺挺的,瘦弱的身体如同竹子一般的挺拔。
小男孩额前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眉眼。又是一扁担落了下来,“嘭”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男孩被打得闷“哼”了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人朝前栽了下去,扑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起身,斑斑的血迹从后背的衣服里渗了出来,……。
动手打人的正是江福贵,并没有因为男孩的倒地而停手。许是打累了,呼呼地喘了口气就再次抬起了扁担,落下来的力度越发的大了,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苏婳不由得着急起来,要不要大吼几声,却见几道人影出现在了院门外,……。
江福贵神色狰狞,脸色扭曲着双目赤红,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杀父仇人。苏婳也被他这样凶狠的表情,吓得心里打颤。
一旁站着江福贵的婆娘刘三巧,还有她七岁大的儿子江大顺。
此时刘三巧嘴角挂着浅笑,江大顺撇着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小的年纪却是一副狠毒刻薄的样子。
江小顺和江园园则坐在半开的窗户里面,拍着手笑着:
“你拍一,我拍一,你娘是个烂破鞋,……。你拍二,我拍二,没人要的扫把星。你拍三,我拍三,天要下雨娘要出去浪。
打他,打死他,噢,噢!贱胚子,扫把星,……。”
显然这样的话就是他们的口头禅,这样的情景他们也时常见到。
苏婳爬在墙头上,就这样看着瘦小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任由棍棒加身。苏婳觉得这一刻的时间过得很慢,那些人来得太慢了。
瘦小的身影没有一丝的力量对抗这不公平的命运,也无一丝的能力反抗这个施暴者。
世间并不是每一个的父母都值得尊敬,有些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苏婳的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悲凉。如果他的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住手!”
一声怒吼终于从门口传了过来,江福贵家的大门口突然间涌进了几个人。
“爹,你怎么来了?”
江福贵见到来人了,顿了顿,将手中的扁担扔到了一旁。刘三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随之变幻成了一副担忧的神色,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爹来了!”
老江头大步走到了院中,将那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嘴角挂着血站也站不起来,老江头只好将他抱在怀中,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还以为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