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该死。”楚奕脸上一片冰冷,这该死的岑祺竟然诅咒欢儿永远不会醒过来,是活腻了么?
楚奕终于是没有被岑祺激怒,他轻笑道:“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是大梁的皇后。而你,不过是一个亡国奴,丧家之犬罢了。”
楚奕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
岑祺讥讽道:“大梁的皇后?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成为这你的皇后的?”
岑祺怨毒的目光瞪着楚奕,突然挣脱了下人的禁锢,他掏出腰间的软剑,向着楚奕飞身而去。
楚奕连忙拔出佩剑抵挡,岑祺的剑尖刚好落在楚奕抵在胸前的剑身上,两剑碰撞的力道,使得楚奕连人带椅向后退了两米。
而岑祺等的就是这一刻,在楚奕后退的空档,岑祺便在空中一个旋转,剑尖指地,而后借着那力道,施展轻功向大殿后面掠去。
“只要我现在杀了她,你就永远失去她了!”阴冷的声音消失在大殿。
“糟了!”楚奕大惊,这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北疆活阎王,眸子里一次闪过惊讶和恐惧。
他迅速提剑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身下的轮椅终究碍事。
楚奕几近发狂,目眦欲裂。
岑祺越过大殿旁的帷幕,长驱直入,很快便看到了那冒着寒气的寒冰床。
岑祺面目癫狂而狰狞,手中的软剑亮得发光,当剑尖直指凌欢面门的时候,这个偏执阴狠不顾一切的岑国君主,忽然犹豫了。
看着那个躺在寒冰床上,安静苍白的清丽少女,岑祺心中闪过一丝痛色,脑海里闪过凌欢以天山雪莲相赠救自己性命的情形,还有前不久自己闯入她的营帐,她终究没有叫人围剿。
她是善良的,若是她的心再狠一点,恐怕自己早就丢了性命了。
他本可以一剑刺中凌欢的,就是因为这一犹豫,岑祺已然失去了先机。
岑祺剑身一偏,削落了凌欢额前的一缕碎发,与此同时,楚奕的剑飞奔而至,重重的穿过了他的胸膛。
岑祺错愕回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前,只见那里已经被利剑穿过,伤口处鲜血蜿蜒,顺着利剑的边缘泊泊而出,一滴一滴的溅落在地上,很快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裳,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漫延……
但他感觉不到痛。
为什么呢?
岑祺曾经受过无数严重惨烈的伤,有时候疼极了,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每一次他都咬牙挺了过来。
为什么现在他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呢?
岑祺愣在原地,看向身旁寒冰床上的凌欢。
是因为这个女人么?好像在她身边,自己的天空便不再是阴霾,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幸福的感觉。
好像也曾觉得痛苦,是她在付府拼死不从,是她告诉自己怀了楚奕孩子的时候。
当时他愤怒痛苦,恨她铁石心肠,恨她对自己的深情无动于衷,更恨楚奕占有了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