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吗?”“算了吧”
沈安带着褚白衣朝香味飘来的位置走,看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场子。
场子一半是个酒楼,另一半是个戏楼,建的倒是颇为雅致。门前两个小厮,穿的青袍蓝帽,很是精神。
沈安叹了口气,走向了酒楼,褚白衣不疑有他,跟着去了,小厮看到沈安往这走,赶紧大喊一声:“新的客人欢迎光临呐,祝您生活愉快身体健康永远不死。”
“在这里面怎么找线索呀?”褚白衣问道。
然后她就看到了楼兰使团的使官坐在那,和酒楼的掌柜相谈甚欢,柜台上吊着青蓝的牌子,写着今天的酒菜。
另一边戏楼一曲舞毕,一批小伙子拿着剑上得台来,褚白衣赶紧看着戏楼那边舞剑,而沈安看着柜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月姑娘演示的剑法。”褚白衣看了半柱香,转头对着沈安说。
“魏大人说了是哪家酒馆吗?”
“未曾。”
“可惜了,来都来了,要不就看看这楼兰人要干什么吧。”
宋老板的戏演完了,她鞠躬下台。
场下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就是一些杂技和小戏了,柳青转身就打算离开戏馆,发现台上正是舞剑,于是多看了两眼。
柳青交了钱,多给了小厮一点,在道谢声中往之前的方向走,走不多远就看到了一间半酒楼半戏楼的场子。
柳青看着青衣蓝帽的知客,想了想,踏步往里走,知客看到了他,大喊道:“新的客人欢迎光临呐,祝您生活愉快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柳青走进了酒楼,此刻舞剑已经结束,他一眼就看到了无精打采的沈安和褚白衣,看到了楼兰使团属官,于是连忙走向了两人,询问线索。
“没什么线索,只能勉强看唇语看到掌柜说十一年来都是这个价什么的,然后就开始捂嘴巴了。”
柳青叹了口气,决定陪他们一起看。
过了一炷香,掌柜终于结束了交流,开始和别的客人插科打诨。
柳青忽然问道:“你是知道楼兰在这有交易吗?”
褚白衣“?”
“我之前不知道。”沈安喝了口茶水
“他们都认识你么?”
褚白衣“??”
“掌柜我没见过。”
“那现在也知道了。”
褚白衣终于明白了一点。
“我会交代他们的。”沈安叹了口气,整个人有些底气不足,“先走吧。”
三人又顺着柳林巷往前走。
沈安忽然问:“楼兰从何时开始派使团和商队的?”
“十五年前。”褚白衣卷宗都快翻烂了,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忽然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巷子里杀出,停在三人面前,驾车的老人不动如山,像一个雕塑一样。
柳青看了看老人,无视了褚白衣求救的眼光,转身就走。
沈安朝老人笑着行礼,然后转身去追柳青,还不忘回头挥挥手。
“查到什么了吗,小姐?”
“就是看见了楼兰的人在和那个什么…平安酒楼的谈话,哦对了,张爷爷,你在长安久,这平安酒楼是何时开的?”
老管家沉默了一会,示意褚白衣上车。
离了柳林巷很远,老管家才张了嘴。
“十二年有余。”
柳青和沈安并肩走在街上,终于是沈安耐不住焦躁的沉默,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摘下面罩我就知道了,这江湖只有海市和诡阁把刺杀当儿戏,”柳青看了看天色,“多久了?”
“挺早,比入不良人早。”
“我回家了。”
沈安站在原地看着柳青消失在转角,决定再回一趟柳林巷,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伙伴稍显紧凑的脑子。
海市当年入长安是十一年前,楼兰的人带进来的。那时候据点就是平安酒楼。
每年七月初八刺桐港口都会停一艘大船,开一场盛大的交易会,这便是海市的来由。
据说是因为海市的老板没有伴侣,对七夕厌恶的紧,所以就定在七月初八,能来赶海市的肯定是过不好这七夕。
沈安入海市也是因为他的天赋异禀,刚来大理寺,第一次巡街就意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然后就撞见了海市的人在收拾一些违规物品。
当沈安坐在椅子上交代了自己是怎么发现的之后,海市驻长安办事处主任啧啧称奇,然后问他愿不愿意来海市赚大钱。
沈安自诩是大好青年,又身穿大理寺的制服,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主任从箱子里抱出了五十两金子。
沈安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他全是软肋。
后来他就明白了这大好长安城,多的是阴诡地狱里的手,少的是表里如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