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别说今天牛肉真的不错，你要的四两给你打包好了。”

柳青提着牛肉回了家，开始翻这几年楼兰使臣的所作所为。

二十年前楼兰城还未归属于朝廷，仗着自己的地利誓要成为一方巨擘，但是安西都护府不那么认为。于是大军开播前往楼兰，然而就在前锋部队刚到楼兰城下时，匈奴的大部队却忽然出现在这里，事后才知是当时的楼兰左将军，如今的使臣偷偷联系了匈奴可汗。

没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前锋部队仅有两匹快马逃出生天。

大部队赶到时已是一片狼藉，安西将军沉默良久，决定两边一起打了。

狂沙漫卷西风烈，铁骑凉血铮鼓声。

那一晚楼匈奴退兵四千里，楼兰重新建了自己的都城。

只是死去的前锋部队将领尸骨全无，将军找了又找，漫天的血和黄沙终究是阻止了他。

可是这使臣却未死，大军来时便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终于是等到了结束，出来后成为了坚实的投降派，虽然安西将军几次想砍死他，但楼兰国王死命阻拦。

这次的事件传到安西都护府，安西将军大概得仰天长笑，晚饭也得多吃两碗。

既然使臣死了，总归是要挑拨两国关系，但是如今楼兰根本在朝廷的控制下，安西都护府重点关注着楼兰城，也起不了作用。而且要是偷偷杀了放个大理寺令牌效果不更好上几分。

或者是来报仇的，可是这件事被楼兰国王讳莫如深，只有不良人，安西都护府和陛下知道，那些牺牲将士家人只知是战死沙场，或者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但是卷宗只在这几个地方传递，所以只能是从楼兰传的。

教探案的夏教习说，除去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柳青已经累了，不想动脑子了。于是盘坐在床上开始今日的练功。

才练了两柱香左右，活跃的感官忽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电光火石间柳青翻身下床，同一时间一道刀光穿山透海已到床前。来人黑衣蒙面，看不出男女，但是手上功夫不逊，眼见一刀空，第二刀横斩而来。

柳青仰身躲过，左手飞龙探云把住刀客右手腕，右手以肘为刀下劈对方上臂，刀客立刻松开左手，柳青趁势转下劈为横栏，拳肘小臂如鞭击向对方胸口，对方知道不敌，松手后撤。

柳青正握刀观摩，黑刀镡，虎纹黑刀柄，大理寺的刀，好家伙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但刀客却不再动手：“专制大理寺刀法的飞龙探云手，你是不良人。”

柳青甚至能听出笑意，但他还是控制着距离。

“是付头儿让我来试探你的，柳青。”摘下面罩的黑衣人长得浓眉大眼。

“你知道不良人的探云手，你是谁。”

“我也是不良人，但我就和林教习学过三节武功，主要是跟这王教习学官路。”

“如何信你。”“王教习擦镜布只用苏州河下游春来坊的。”

柳青放下了刀，这位看来也是深受其害。

“我会和付少卿说你没什么问题，”大理寺卧底叹了口气，“但以后别去那家酒楼，那是我们重点盯稍的地方。”

“你看到我去了？”“没有，但那牛肉味我闻的出来。”

柳青忽然觉得长安城也没那么让人绝望，至少还有些不良人为国为民。

“尤其是加了香菜后那牛肉特别好吃。”

柳青决定下个月就向不良人申请南下，这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我先走了，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们查过花巷吗？”

“也在查，怎么，月姑娘也有哪不对吗？”

你见过那个哑巴张嘴就是“喜欢我？”的，那肯定不对呀，柳青心想着，道：“她好像不是哑巴。”

“大理寺都知道，太医说了这是应激性语言障碍症，一紧张就不说话。”

柳青把大理寺卧底打发走了，临走前忽然给他打了个手势，他没回应，但是柳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功也是练不下去了，睡觉吧。

这长安城里好像所有人都戴着几层面具载歌载舞，又好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