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东像见到母猪上树般看着陈守拙,有些难以置信,拉长了下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笑呢。”
“走了。”陈守拙指着从驿站出来的几人,平静道。
“也没喝酒啊,怎么听见笛子声了?”一个短打衣衫的镖师挠着脑袋,甚是不解。
“我看你是糊涂了,穷乡僻野的,哪里那么多笛子给你听!诶,刘镖头,你说是不是?”走在他身旁的镖头,一把逮来刘文东,笑着询问道。
刘文东会心大笑,拍了拍年轻镖师的后背,郑重道:“就是,我和李镖头都没听见,怎么就只有你听见了?该不是叫野狐狸把魂勾走了吧!”
刘文东的空穴来风的恐吓,惹得年轻镖师一阵心悸,额间甚至还出了些冷汗。
玩笑之余,走镖的队伍再次扬起旗子,纠纠出发。
陈守拙并未坐在车内,而是像一个月前策马飞驰到雍州一样,策着骏马奔驰在前往秦州的路上。
有碍于镖局铁打的规矩,百无聊赖的刘文东只得苦闷地待在镖车里,和那位被吓着了的年轻镖师面面相觑,大眼对小眼。
“刘镖头,刘大哥,你说,那狐妖是真的假的?”年轻镖师挤弄着眼睛,眉头紧皱道。
刘文东有些无语地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边儿,语重心长道:“听说,这世上还真的有狐妖。”
“啊,那可怎么办啊!?”
“不过我还听说了,狐妖都长得美若天仙的,跟之前来镖局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诶,不是有句诗吗?叫......叫什么来着,对了!牡丹花下死......”刘文东循循善诱道。
年轻镖师抢答道:“我知道!做鬼也风流!”说完,他再无恐惧,反而有些期待。
见他这副神情,刘文东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冷水,打击道:“你也别太高兴,狐妖又不瞎,你这歪瓜裂枣的,我看希望不大,悬!”
年轻镖师大失所望,有些颓然。
刘文东见此拍手哈哈大笑,似乎没什么比打击后辈还要引人畅快的。
还算有些良心的刘文东不忘安慰道:“等这镖走完,你刘大哥带你去冶春楼走一遭,那南蔷北苑东房西阁里的姑娘,哪个都随你挑!”
年轻镖师笑意浓浓,问道:“刘镖头,此话当真?”
刘文东拍拍胸脯,高谈论阔道:“我说话还能有假?你也不到别的地方打听打听,西北义枪说的就是我!”
“刘大哥?你不是西北霸枪吗?”
“你怎么话这么多?”刘镖头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年轻镖师忙着摇手,不敢再问,只怕刘文东因此不带他去勾栏瓦苑彻夜风流了。未经人事的年轻镖师,从前只在镖局里的其他兄弟那儿看过别有滋味的禁书,见书中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章节,只觉血脉喷张,回味无穷。
年轻气盛正少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