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寒刀夺命客(2 / 2)高武唐末:我真没想当皇帝首页

他本想说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这三个字,似乎他这辈子都从未对人说过对不起一样。

难道他从前是世族豪强?

简直是笑话!

有点势力还能这么狼狈?

自觉仁至义尽的陈守拙摘下斗笠,扯下黑巾,露出异常英气俊秀的面庞。

他双手抱着酒坛,不由分说地往嘴里灌起来,畅快是畅快,倒是有不少酒逸了出来,让人狐疑他到底喝了多少,毕竟……酒都从嘴边尽情淌出来了,能有多少跑肚里儿去啊!

半罐陈酒下肚,陈守拙胸前衣裳湿了大半。

酒酣耳热的陈守拙,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倔强姑娘,虽然楚楚可怜却又不失刚气。

踌躇过后,不了解女人心思的他又闷声喝起了酒。

随着浊酒被咕咚咕咚灌下肚子,刺耳的开门声也渐渐传入他的耳中,

“吱呀吱呀。”

伴着门被打开,狂雪与寒风趁机涌入,吹割着人人脸庞。

到了这时,驿站里豪放的酒客们都会争先恐后地骂个一两句。要知道,走南闯北的江湖浪子们大多了无牵挂,没有上老下幼的包袱担子,骂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陈守拙也应声朝门口看去。

门处几人接踵而至,为首的一人豹头环眼膀大腰圆,与怒目金刚有几分相似。紧跟在他后面的几人,有老有少,但都一副凶相,悍手扶着腰间各式武器,来势汹汹,明显不是善茬儿。

见聚在一起能筑成城墙的那几人,周围酒客这时也识趣闭嘴。

也是,正常人没事儿跟小命儿过不去干什么?

好在陈守拙浪迹江湖许久,早已察觉来者不善,顺手灌下最后一口酒,下意识握起桌上的唐刀,屁股往外挪了点,随时准备起身。

“喂,小心点。”陈守拙将酒坛砸在桌上,拾起斗笠带回后提醒道。

姑娘眉目间依旧带着满腔愤意,眼神却顺着陈守拙的提醒朝门口看去,拭去眼角晶莹后,只留下两道泪痕,带着一点哭腔问道:“冲你来的?”

“不好说。”

陈守拙不可置否,毕竟一年以来,凭着印象里几缕残存的耍刀招式,没什么生活经验的他,向来干得都是拿钱杀人的脏活,凶名远扬,小命被人惦记也正常。

“要是真冲你来的,怎么办?”姑娘虽然还带着哭腔,但语调里却多了些玩味。

“我刀不钝。”

那伙人越来越近,目光对峙的双方愈渐剑拔弩张。

陈守拙旁的酒桌没坐着人,而从他们的步步紧逼看来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落座的打算,震得驿站开始战栗的步子也逐渐势大,形如疆场之上持枪厮杀的纠纠铁骑。

没几个胆子的掌柜和几个小二抱团取暖般躲在柜台后,不敢吱声,生怕因为拉架而被几人活吞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酒客也大多提钱跑路了,只留下几个不怕死的看好戏。

“给我道歉,我就再帮你一次。”姑娘素手搭在胸脯上,破涕为笑,略显得意道。

陈守拙并未作答,呼吸间拔出唐刀,丹田涌动,一甩唐刀,俯身往前杀去。

来人眼见他出刀,也利落拔出刀剑,立住步子,等待他出招,只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守拙吐出一口浊气,猛地丢出刀鞘,刀鞘在空中宛如出膛利箭,“嗖”的一声,瞬间划出一道气痕,径直朝着为首的汉子飞去,而陈守拙则踏过前边的桌子,与刀鞘速度无二地出刀砍向为首那汉子。

为首汉子跨开步子,祭出双斧往前顺势劈砍,双斧攻势强劲,看上去势不可挡,而他身后的几人,也见势出招,与双斧汉子的攻击默契配合,如若一体。

苗族姑娘反撑双手坐在桌上,双腿交相摇动,眼神里没什么变化,嘴里小声嘀咕道:“看你被打个半死的时候求不求我,哼。”

说罢,她又看看停在指尖的一只青紫小虫,笑得更张扬了。

陈守拙踩过那张桌,猛地沉身下滑,并未从正面抵御双斧,而是直接从汉子下身迅速滑过,期间还不忘辣手摧花地捏爆他的一对兄弟,身躯像劲弓一样,躬着身滑至人群正中,单膝立地,右脚踩地迅速起身倒转身形,一手唐刀银光乍现。

仅仅一刀过后,身后甚至来不及为失去兄弟而感到悲哀的汉子就已失去了项上头颅。

一刀枭首!

随着双斧汉子的头颅落地,那慢于陈守拙一步的刀鞘也随之赶来,在鲜血飞溅的前一刻飞至。

陈守拙飘然出手稳稳接住刀鞘,双手挥动,才飞来的刀鞘又拍掉了身旁一人的短刀,失去武器后,那人捂手高声哀嚎,如丧考批。

与刀鞘同样出击的还有执掌另一方生死的狠辣唐刀,唐刀刀身幽动。短暂挥刀过后,连刀划过半空轨迹都看不清的众人,只见鲜血飞溅后又一头颅清脆落地!

恰在此时,先前失去生命的双斧汉子的无头尸体,也倾倒在地上,手中捏着的威武双斧深深嵌入地砖,传来轰鸣巨响。

这时,陈守拙身旁还有五人,除却那个手骨被拍断正哀嚎着的,还剩下四人。

眼见同行之人暴毙,左手边一人横眉持剑劈来,右手边也有一人抡着阔斧砍来。

“混账小儿,受死!”二人高声齐喝。

陈守拙往前踏了两步,瞬间出拳,一拳击断了眼前哀嚎之人的鼻梁骨,骨骼断裂的声音随之传来,陈守拙捏着刀,有劲的两只糙手猛拍在那人的肩上,咻地施力下压。

那人受到强劲力量下压而猛然跪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陈守拙恰巧借着这股力,身体反而上飞了一段距离,在空中横向踢出双脚,一并踹倒了持剑抡斧的两人。

两人身形爆退,不待稳住身体,刀鞘和唐刀便以飞至额头前,一击过后,双双卒命!

打至此刻,不止姑娘美眸圆睁,捂嘴惊叹,其余看戏之人,也俱是如此,都结结巴巴的用几个词来形容陈守拙。

招式凌厉,平生仅见!

仅仅几次呼吸间,已是四人卒命,一人重伤!想必剩下的三人,也无疑是秋后的蚂蚱,苟延残喘而已。

陈守拙拔出唐刀,但是并没有着急抽回插进别人脑骨的刀鞘,反而捡回了先前被一把拍掉的那把短刀,悠然丢在跪地之人身前。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那人噤声跪在地上,自知难逃一死,脑子里想着背水一战,可才捡起短刀,便被陈守拙一刀砍下头颅。

至此还剩下一老一少。

“关......关老爷的刀,都......都不斩老幼!”年老的那个人哆嗦道,身下双腿颤抖不停,身旁眉清目秀的少年也打着颤,快要拎不住手里那把饶有年月的菜刀。

陈守拙听后缓步捡回刀鞘,利落地收刀入鞘。

一老一少见此拖着身子往门口跑去,庆幸捡回一条命。

姑娘眯着眼眸,不解地嘟囔道:“怎么改性了?”

正当那两人要推门而出,陈守拙闪至二人身后,随着惨叫传来,陈守拙已然收刀入鞘,只余银光一刹,眼前两个头颅就像败革一样重砸在地。

“我不姓关……”陈守拙侧过身,斜睨着眸子道。

“这才对嘛!”姑娘拍手叫绝,一时兴起又顺带手喝完了瓷碗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