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开始后,长达两周的“牢狱时光”也变得好熬了些。
北方的教学楼没有镂空的走廊,封闭着的空间总是让人感到气闷。我想上天台看看,像青春小说里的情节,总会有美好的故事发生在天台上,在天台吹着凉风,俯瞰一切,但是想想也很令人向往。
一中的天台常年封锁,也许是预防学生跳楼,或是其他什么。但每每上顶楼的时候,总会看见一把沉甸甸的铜锁拴在门上。
上午的第二节课间,老张递给我一串钥匙,让我再喊两个人去党员办公室搬资料,第三节正好是师太的英语课,怀着翘课的心思,我拉上袁小姐和宋小姐兴冲冲地走了。
党员办公室在行政楼的顶楼,上课铃已经打响,行政楼此刻人烟稀少,我们三坐着电梯一路直达楼顶。
小宋同学一路上碎碎念着:“别回去上师太的课了,再慢点,她昨天布置的的那张随堂练我现在一个字儿都没动,我昨天刚换到第一排,……”
小袁同学给予了轻声但有效的安慰,“没事儿,我俩也一个字没写,昨天晚三我和榅榅下五子棋去了……”
我低头拨着面前的这串钥匙,突然看到一把造型有些独特的钥匙,翻过来,钥匙的正面贴着一张蓝色标签,上面写着“天台”。
我提着这把钥匙晃晃,朝她俩轻轻眨眨眼,我说:“那就翘一节课呗。”
我带着她俩到天台的铁门前,我说:“上天台,走!”
小袁同学率先点头,宋辣子却死命地摇着头,有些哆嗦地开口:“我不行,你俩上去,我恐高……”
我没说话,直直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圈,“咔哒”一声,这把沉重的黄铜锁开了。
推开一侧门来,有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好凉快。这扇铁门有些年代了,推门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异常明显。
推开一个人的宽度后,我撑在门边,低声喊她俩。袁舒淇低声朝宋怡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怡欣就不管不顾地走了上去,袁舒淇紧跟其后,我撑着门,慢慢的让铁门合住,尽最大力度让它发出最小声音。
宋小姐虽然上了天台,却紧紧贴着墙站着,我凑近袁舒淇,小声问:“你刚刚给她说了啥?”袁舒淇低头笑了,天台的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凌乱,挡住了她黑漆漆的眼,她说:
“我给她说,高中生活里如果没上过天台,以后一定会后悔,小说里她们不都和喜欢的人在天台畅聊人生。”
我听她说完也低头笑了,宋小姐可是个非常重视生活场合的人。
天台好像离天很近,天空高远再也看不到头,云在缓慢地漂移,风声在我的耳畔呼啸,风又悄悄钻进我的衣摆,真舒服,我只觉得我好像可以轻飘飘地飞起来。
我回头去看她们,袁舒淇正牵着宋怡欣的手,带着她慢慢往前走,我走近些,听她们聊天。
不知道她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宋怡欣忽然停住不再往前走,她直勾勾盯着袁舒淇的眼睛,我听见她说:
“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养一只猫好吗,我想养小猫。”
女生之间永远逃不开的话题,同居,养猫,旅游。我也爱拉着明琦幻想,以后住什么样的房子,养几只小猫,去哪个地方旅游……
可是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
袁舒淇轻轻笑了,认真回她:“不只养小猫,再养一只小狗看家,这样不就猫狗双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