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过后,是美术课。
经过一节课阳光的烘烤,教室温度直线上升,室内的风扇慢悠悠地晃着,像是个摆设。
周迟回教室时,人基本都到了。
浑浊的空气让人怀疑其氧气含量,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整个教室昏暗,仿佛下一秒就要看电影。
“靠,这么臭不开窗通风的吗?”周迟内心暗暗抱怨,回到位置,偷偷打开窗户一角。外面的热浪铺面而来,阳光直射。病情更严重。
“哪个大聪明把窗帘拉开啊!”只见说话的那个大嗓门像是刚洗了头,不停流汗,恰好最烈的阳光正正好好照射在他的脸上。
因为这么一嗓,周围的人都向着看。
周迟有些尴尬,“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正当她要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又有声音。
“这味这么冲,再不开窗我就直接上天了!!”
周迟:“怎么办?怎么都看我啊?又不是就我一个坐窗边,谁来救救我,我是坐还是不坐?”
柴栗终于反应过来,放下堵耳朵的手,不再背单词。她开窗前桌的拘束,倍感疑惑,拍拍前桌:“怎么不坐?”
“啊?哦哦。”周迟心舒口气,顺势坐下。
“说话就说话,语气这么冲干嘛?开窗后再拉上窗帘不就行了。”这次是个扎马尾辫的女孩,长得很有攻击力,但是皮相柔和,弱化攻击力。她的声音相较于女生来说,低而粗犷,偏向中音,一时间,周迟没听出是男生还是女生。
话音刚落,夹着鲨鱼夹的美术老师穿着瑰色连衣裙,拎包冲冲而来。
那个要求拉窗帘的男生沉默地盯着桌面,频频看向周迟。
另一边的周迟毫无察觉,只是在心里后悔:“我真服了!!那时候不应该怂的啊!早知道就说,你感觉热,我还感觉臭呢!太该死了!好气啊!”
她的怒气已经延伸到画的笔触中,用力过猛,铅笔绘画,在纸的另一面也能看清,可见其深度。
看着手中的成品,周迟陷入沉思,这算是正常人的水平吧?或者说是“抽象派”?
白纸上的话,线条凌乱,像是打结的线团,等身人被改成QQ人画得还是十分难评,这画画的天赋直逼0。
她凑近画本,神情严肃:“不应该啊,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在我脑海里,这线条应该是圆滑地过来的。”脑海反复推敲问题出在哪里,双手不自觉盘扣起:“嗯,其实看久了也还行啦。”
手肘不小心碰掉旁边的练习册,“哗啦”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