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院门的被拍击声,易自得先是一喜,然后一惊。
喜的是,他以为师妹回来了,惊的是,从院门敲击的急切感和气机,他知道不会是自己师妹。
易自得立刻三步快走上去,拉开门栓,打开了院门想一探就近。
果然,屹立在门口的并不是自己的师妹陈明慧,而是一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
青年大概17,18岁,也就比易自得的年纪小上两三岁,但似乎因为没有习武的原因,身形要干瘪瘦弱许多,衣着也像是个穷困干苦力的百姓。
但易自得认得出眼前这位青年,是今早陈明慧出门时,那群混在脚夫当中,盯梢他和陈明慧的其中一人。
“你是……”
易自得正欲开口发问。那青年气都还没喘匀,就忙着开口说话:
“小,小子,林何文,哈……奉严,严捕头,的命令,哈,来请……陈女侠,她……”
见眼前这位自称为林何文的青年半天说不清楚,易自得一掌拍过去,印在林何文右肩上,于中府穴的位置,度入一口春息诀的内力。
在春息诀内力的作用下,林何文快速平静下来。
“感谢易大侠,我没事了,呼……这就是内力吗?感觉真神奇。”
林何文只感到一股暖流像是小虫一样在自己身体内钻来钻去,痒痒的,但很舒适,并且随着暖流快速的在身体里穿梭,他像是被强制的平喘顺气,除了心跳的还有点剧烈之外,已经和平时无异,包括刚刚剧烈奔跑带来的疲惫感,也消减了不少。
我一定也要成为真正的武者,林何文心中暗想,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喂,醒醒,到底发生什么了!”
易自得可不管林何文在想什么,他着急于陈明慧的下落,见林何文莫名的发起呆,只能皱起眉再拍了眼前这位青年一下。
这一下有点重,差点让林何文歪了个踉跄,但也让林何文醒过神来。
林何文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用谄媚的语气说道:
“小子林何文,是镇里拉车的脚夫,授严捕头严大人所托,前来告知易大侠,陈女侠她……”
“说话痛快一点。”
易自得受不了林何文这种罗里吧嗦的讨好语式,生气的抓起林何文的衣领喝问道:
“我师妹到底怎么了?!”
“严大人原话:‘陈女侠被设计上擂,武盟有人欲对她不利。’”
林何文被易自得突然爆发的气势所吓到,他只感到某种看不见的凶厉之气几乎要扑倒了自己,于是连忙快速回答: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擂台在哪?”易自得继续问道。
“武盟馆外,镇南珠光楼。”
林何文颤抖着回答道。
“抱歉。”
易自得放下林何文的衣领,然后用手拍了拍林何文的胸口,帮他抚平衣服的皱褶,然后平静的命令道:
“麻烦你带路。”
与此同时,武山镇珠光楼,兵击肃杀的音浪已经回荡在这原本歌舞升平之地。
珠光楼位于武山镇镇南,采用八面楼阁的设计,高三层,中间有一水池,水池上架有水上台。
珠光楼取珠光宝气之意,平日里不是用于歌舞宴会,就是珍宝拍卖,其四周庭院环境优美,是武山镇较为代表性的繁华儒雅之地。
可这会珠光楼虽然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可响彻在其间的并非靡靡之音,而是冷兵器交击的肃杀之声。
红照水台显杀气,四面穿风乱翻云。
原本用于舞姬展示曼妙身姿的中央水上台,早已被撤去多余的装饰,变成了比武胜负的生死擂台。
擂台上,只见一名壮汉手持铁棍,手中棍花飞舞,脚下踏着三三步,连绵不觉的棍影直追一名少女身前。
壮汉这一手招式名为“水打鸳鸯欲擒鸭”,其棍影乱打八方,如雨打江河,密而不绝,乃是攻防一体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