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四脚朝天仰到在地，手中还抓着一节断裂竹阶。

几名族中护卫上前询问，并将他搀扶站起。

四周响起阵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音，窃窃低语。

“噗，向二公子竟怕高啊。”

“真是可惜一副好身体。”

“爬个梯子都会摔倒，还敢说别人是蝼蚁。”

重新起身的向天齐，听着周围人低声议论，脸色难看，但还是推开了身边护卫，走到黎景面前。

“是不是你搞的鬼。”

向天齐问。

“有时候，人生便如那架长梯，上也可以，下也能行，最好是不要停。”

黎景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后，又指了指梯子：“牌匾还在，要不要再爬一次？”

向天齐看看黎景，又看看手里半断的竹管，神色来回变幻。

最后，终是咬牙跺脚，下定决心：“再爬一次就再爬一次，难道本少爷还会怕你！”

言罢，他又扶着竹梯。

这一次，向公子学聪明了，干脆两眼一闭。

想着这竹梯拢共不过丈余，干脆一鼓作气，便飞蹬上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两手搭着竹梯两边，两腿飞蹬，一步便是好几阶。

按理说丈长竹梯，拢共二十来阶，蹬个几步就该到顶，怎么如今这百十步蹬掉，还没扶到细处。

纳闷向天齐的睁开双眼，又是当初那片场景。

天地间只有一条长梯矗立，通天彻地。

向天齐抬头望望，只能看见长梯越来越小，变成黑点没入云中。

往下看，亦是差不多的场景。

“上也可以，下也能行，只是别停。”

没由来的，向天齐想起黎景刚才说得那句，眼神变得坚定，手脚并用，便向上爬去。

其实只要克服跌落恐惧，便会发现爬梯其实很容易。

长梯要比想象中稳固，虽然被风一吹就会晃个不停，但是却不会倒。

在发现这个事情后，向天齐更是放开手脚，如猿猴般手脚并用，在竹梯上飞纵。

爬了八万还不知九万阶，向天齐越来越接近头顶云层，终是破云而出。

可破开云层后，向天齐的身形猛地定住。

因为穿过层云后，依旧是同样一副场景。

还是这梯，还是片云，仿佛上一层的重复。

梯长入云，云上有梯，梯又入云，如此往复，无穷无尽。

忽然间，向天齐意识到，不论他再怎么爬，就算是爬一辈子，也无法爬到天梯之顶。

“没意思，真没意思。”

向天齐松开了扶梯的手。

这一次，他是主动选择，从云头跌落下去。下坠，啪叽。

向天齐已经预见到了回归的场景。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次跌了很久。

好像那些他曾攀登的阶梯，全都是真实的长度。

他于云中下坠，不停的下坠，而在这过程中，他竟发现。

这条在他看来从头到尾都一样的天梯，其实不太一样。

每一根竹阶都不一样，每一朵云的形状不一样，甚至连风的轻重，声音，也不一样。

只是他当时爬得太快了，所以没有注意。

反倒是当他放弃不住下坠后，才有功夫瞧见这些的不同。

下坠不停，忽得，眼前出现，半根断裂的竹阶。

“这是......”

“pia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