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果没有问题，就让潘护士长给我们讲一下属于在护理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

韩金说完，他手指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那体形偏胖而且戴着眼镜的那名护士。

她就是他们团队的护士长，她潘晓雨。

潘晓雨把手里的笔记本合了起来，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对着大家笑着说“首先，我代表我们团队欢迎大家来到了我的家乡上海，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本地姑娘，大家有人上海的旅游攻略可以来找我。”

“那么让我来讲一讲需要我们注意什么，第一：手术前面六个小时前就不能进食了，比如明天上午做手术，那么今天晚上凌晨过后就不能吃饭了，什么也不能吃，这是为了避免手术过后出现不舒服的表现，比如呕吐，一定要注意不用吃饭，手术后六个小时之内也不能吃东西，水也不能喝。”

“手术之后可能出现发高烧、头疼等各种症状，这就是正常的反应，大家不用过度的担心，出现这些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告诉我们的护士。”

“再有一个事情，我们刚刚搬来这个医院有些事情还没有谈好，麻烦大家自己到二楼的购药，到时我们会给你们开据药品清单，钱先不用付，等着你们出院的时候一起付。”

潘晓雨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好了，就是这些事情，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的随时到护士站找我们，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

……

晚上的上海和白天其实也没有任何区别，晚上依旧是明亮如白天，一瞬间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羽天启独自站在电梯间窗户前，他望着远处的陆家嘴，他心里面已经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味道了，白天那一场会议他已经参加过最少三四次了，那种味道是害怕吗？还是期待？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从黄浦江的方向又传来了船舶鸣笛的声音，发从鸣笛的那一艘船是从长驶入大海，还是从大海刚刚返回，站在十楼的窗户前是看不清的，或者说是永远的不知道的。

羽天启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还有两天就要上手术台，这是一条单行道，一旦上了路就无法返回了，旅途没有机会调头返回，也没有十字路口可以再重新做选择。

现在他已经驶入了这条单行道，所以他唯一的选择题就是接受这两次手术，这是他的希望，更是他家的希望。

所以他是没有资格去选择，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做选择，因为他一直选择的是明天。

羽天启正陶醉窗外的风景时，洪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吓了羽天启一大跳。

洪勇走到了羽天启身边，他手也扶上了拦挡，他笑了一下：“上海的夜景果然是好看。”

羽天启点点头：“嗯，挺好看的，至少比我的家乡好看。”

洪勇：“马上就要做手术了，你害怕吗？”

羽天启：“不害怕，从小到大做手术就不是家常便饭嘛，有什么可害怕的，再说了，打了麻醉剂做手术，和在一个死人身上做手术没什么区别，是不是？”

洪勇笑了。

过了一会，羽天启再一次开口说：“你知道我现在真的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洪勇他转过去头，眼睛看着羽天启，他问：“是什么？”

羽天启犹豫了一下，他说：“我真的害怕的事情是，治疗完了以后没有任何的结果，花了钱在身体上也受得了疼痛，但是身体没有任何的改变的，这就是我所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