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路的身影彻底不见，灵链连接的反馈也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徒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回去吧，把这里的事告诉卫队长和帕多尔大师。”

拿起那张其中精密的魔力回路已经被破坏了的黄金面具晃了晃，麦迪文苦中作乐道：“一件来自异域的高阶魔法奇物，至少我们并非一无所获，不是吗？”

“它可以作为帕多尔大师招募支援的一份。”

三人无奈，根据灵链最后的反馈，路已经钻入了地下城的更深处。

那里是那些凶残古怪的魔物们的乐园，还有众多脱离现实规则，不能以常理揣测的诡异现象与奇观，根本不是他们三人，区区一支不成体系的小队可以探索的。

那里是路的主场，长久的潜伏与诡术的领域让他可以如鱼得水，而他们进去，最好的结局也会是缺斤少两的出来。

恋恋不舍的向深处看了一眼，麦迪文三人只得就此迅速离去。

…………

“他们走了？”

许久之后，几只魔蝠拍打着膜翼从曲折的暗道中划过，回到了残破的墓室中，它们汇聚一体，落在了不知何时返回的路的右手上。

“导师连人带塔被放逐，杜兰特领主失踪了，星之山脉的兽潮将至……唉，多事之秋。”

逗弄着毛绒绒的魔蝠，环视四周，看着破碎不成体系的四层世界壁画，以及一片杂乱的密室，路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

“只是可惜了我精心准备的布置，本来是为了钓冒险者的，结果全部报废了。”

“让我算算损失。”

“嗯，上面给的熄灵面具，荧光蝶的鳞粉，考古弄来的穆兰魔力符文，苍白之骨……”

“血宴教会必须赔给我足够，不，还要算上工价一并的资源。”

乖巧的待在路手上的小东西歪着头，装作无知的样子，只有一双大眼睛不时闪烁红光，默默记录着一切。

它的平静，一直到路报出了损耗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灵契魔蝠一只，死于罗格镇符文近卫之手！”

“吱！”

魔蝠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它显出獠牙，放出人耳不得闻的声波，像针扎一样刺伤路的精神，拼尽全力的挣扎着。

但路只是握紧手掌，手背上原本已经变得模糊的托举状干枯之爪烙印突然大放异彩，一层幽绿的光焰以此为起点燃起，灼烧灵魂的炽热将这个小动作不断的小东西最后一丝的聪明焚尽。

魔力同调，先发后至，打上恶意凝视的印记，然后是……唾弃！

随着物理距离上的远离，断网，灵链的连接模糊，不再那么精准，原本囚禁诡术师的奥术得以被他“哄骗”，并非是瞬发的效果也被延迟，先发却后至。

同谐调整自己和魔蝠的魔力精神波动，逐渐契合，再以秘法印记转移恶意，让签订了灵契的取代自己成为那个“主体”。

模糊的判定中，魔蝠成了主人，而路则是那个舞台边缘无关紧要的弄臣。

最后，背叛的要素汇聚，化作匕首，狠狠刺向了囚禁路的复杂奥术，将它激发，过载的禁魔符文化作灼烧灵魂的烈焰，将一切焚尽。

“背叛者！”

“圣神不会放过你的！”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魔蝠吐出了它的诅咒。

但等到手掌上燃起的灵魂之炎熄灭，路也再没有低头看它一眼。

“灵契，还有召唤熄灵的面具也送走了……最后一只眼睛摘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