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回信到了吗?”信王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侍卫摇头,“一直没有回音。”
信王深吸一口气,“给明起传信吧,让他暗中把李毒医请来。”
侍卫颔首,退下去了。
马车内,光线晦暗,信王半边脸庞都在阴影中,嘴角的线条细微颤抖。
“聘儿,宝宝,我会保护好你们。”他呢喃,似保证,似惶恐。
*
京城。
苏府,书房。
“殿下,信王那边我们真的不插手吗?”苏臻赫皱眉看着信鸽刚传来的消息。
太子摇摇头,“现在出手帮他才是置他于烹烤……”
苏臻赫叹气,“我说殿下,你顾忌这顾忌那,信王身后可是百万雄师,若做不得盟友,还不如把那些陷害变成真实!”
太子一笑,“当初他回来,我见到他的眼睛我便知道,他不会是敌人,他有欲望,但很干净。”
“为何?你们分明相处不多啊,你怎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一个手握重兵的兄弟,相信人心向背?”苏臻赫不解。
太子抿了抿嘴,验身有缘,似陷入回忆,“当初他请缨戍边,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真的想保家卫国。”
“可想要保家卫国,愿意保家卫国,和野心在帝位这并不冲突啊!”苏臻赫苦口婆心的,“何况,殿下,人是会变的。”
太子闭了嘴,不再说话。
书房陷入静默。
“他这次如果怀疑你,我希望殿下就不要继续优柔寡断了。”苏臻赫叹气。
扣扣——
房门被敲响。
“何事?”苏臻赫问。
“将军,东宫有个侍卫过来,说李毒医被人劫走不知所踪了。”侍卫回报。
太子脸色微变,猛地起身,“臻赫,信王那边你多看着点,必要时援手一把,孤有急事去处理。”
说完,就匆匆离开。
苏臻赫挠了挠头,“不就是个江湖游医,至于这么大反应?”
*
不久后。
信王入宫觐见的路上,九声丧龙钟响彻云霄,惊醒了每一条宫道上悄然生长的小草。
皇帝驾崩了。
“信王殿下,东宫有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拦在前路,对信王言笑晏晏。
但最终,信王不曾去往东宫。
他回了王府,关闭府门,谁也不见。
包括新帝登基,他都称病抱恙不曾现身。
*
“陛下,您已经登基了,臣却觉得您更不开心了,发生什么事了?”
玉液琼浆池中,皇帝和苏臻赫坦诚泡着,发出舒适的喟叹,手边一杯清亮酒液,端起饮尽。
皇帝深吸一口气,“皇后她有孕了,两个月了。”
苏臻赫睁大眼,水花一下子打起来,扑了皇帝满脸。
“这是好事儿啊!我得回去和婉娘说说,改明儿就一起去皇后那儿瞧瞧我未来侄儿!”
欢喜之色几乎兜不住。
皇帝脸色却还是很难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