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岩哥”
陶岩仔细地将围在杏香身边的树枝取开,一眼就看到了杏香肿大的左脚踝。
他紧拧着眉,蹲下身,伸手轻轻地在她脚踝上按了按。
杏香一个瑟缩。
不是因为疼。左脚已经开始发烧,陶岩手指相对变得有些凉,他的手一碰上来就感觉很舒服。
“疼得厉害吗?”陶岩抬头问杏香。
“有些疼。”杏香紧拧着眉头。
陶岩站起身,脱下蓝布外套,在一旁的山涧水里打湿了,叠成一团放在杏香的脚踝上。
清凉的感觉缓解了不少火辣辣的疼痛。
陶岩蹲在杏香跟前,好看的眉毛紧皱着,看着杏香的脚。
“陶岩哥”
“嗯?”陶岩抬起头,杏香眼睛水汪汪的,比那个肩扛一百多斤行李的模样柔弱得多。
“应该是扭伤了,等冷敷一会儿,我们就下山。”
陶岩声音很沉稳,让人听来安心。
杏香轻嗯了一声。
“二姐,我背背篓。”栓子在旁边讲道。
“你背不动。”那一背起码五六十斤,栓子能背起来,但是回家的路还远,栓子背不了那么远。
“我们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明天你带着大姐来背。”
“我能背得动!”栓子着急要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二姐他们眼里的小毛头孩子。大海和他同年的,可是已经撑起了家里的半边梁柱。
杏香脚还一阵一阵地疼,她没精神和栓子讲道理,“行了行了,一会儿你背到半路背不动了很麻烦的,放在路上会被别人捡去。”
栓子紧紧闭着嘴不说话了,陶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背篓不当紧,最要紧的是你二姐的脚,一会儿路上我要是背不动了,你还可以帮忙。”
栓子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挺胸道:“行!”
陶岩将杏香脚上变热的衣裳又浸了一遍凉水敷上去。
“还有哪疼吗?”陶岩问道。
杏香摇了摇头,“就伤到脚了,”她有些担心,“不会伤到骨头吧?”
陶岩在学校时学过一些基础的急救,他伸手细细地摸了摸杏香的脚。
陶岩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指节修长,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杏香的脚又红又肿,倒显得陶岩的手好看得很,杏香没见过谁的手这么好看,一时看呆了。
“应该没伤到。”陶岩收回手,抬眼讲道。
等了约十来分钟,陶岩收起杏香脚上的衣裳,拧干后放到了背篓里。
“这背篓放在这堆树枝里吧?”他问杏香。
杏香点点头,看着陶岩搬着背篓,放在山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又用树枝将它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陶岩藏好背篓,转身走到杏香身旁,他俯身扶住杏香的臂膀。
“我扶着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杏香配合着陶岩的力道起身,左脚刚触到地上,就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行不行,我站不起来。”
陶岩只好轻轻将她放回地上。
左脚疼得钻心,杏香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