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朦胧的雾光伴随着行人的吆喝声，渐渐散去。

寡妇包子店，一缕缕蒸气从蒸笼中的细孔升起，文冉扶了扶方框眼镜，在街边排着队。

“哎～好了没？老板？”

“哎，客人，您一早就来了，咱们连面都没搓圆，您就要20笼，这哪儿慢得过来。”

包子店老板抹了把头上的汗，无奈的开口道。

文冉望着包子店老板良久，点了点头。

“那快点吧，这些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得了爷，马上就好！”

老板嘿嘿笑道，熟练的在木笼上刷上一层油后又盖上。

大约五分钟后，文冉提着20个纸袋，将纸袋挂在自行车后，悠悠的朝外城行去。

在长安外城西边的某个角落，这里有着这座繁华之城最苦难的地方，属于是狗来了都要被扒两层皮的地方。

在这群孩子的印象里，除了每个月会来的吏员外，还有个和蔼的老爷爷，最近又多来了个给他们送吃送喝教他们读书的中年叔叔。

“嗯，小文又来了，呵呵……”在这里负责管理的吏员老宋望着行来的文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就连扫地的扫把都握紧了几分。

“嗯，宋伯？”

文冉望着面前被雾笼罩的佝偻身影问道。

宋伯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在地上扫着，给文冉要所过地面的落叶扫到一旁。

“辛苦了宋伯。”

文冉行至宋伯身旁，取下自行车上的纸袋递给他。

望着纸袋里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咽了口唾沫，当即摆手拒绝。但在文冉强烈推荐下，还是嘿嘿的收了下来。

“孩子们怎么样了，这几日有冻伤，受饿吗？”

文冉望着因包子太烫不断吹气的宋伯，默默问道。

“哎～当然没有，如今圣上可好了，每个月都能拨下来200两，再加上还有像闻老和小文你这样的人，我都怕孩子们吃胖了。”

“嗯，那就好，帮我把这些小包子都带到我之前教书的那间房间吧，宋伯。我去将孩子们叫过来读书。”

文冉将自行车停下，随后将车上的纸袋递给宋伯。

“小文，你到底是那家的菩萨啊，对咱这的孩子这么好，咱还以为你是道德天尊下凡呢～”

文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随即笑意扩大，渐渐的笑出声来，似是觉得宋伯讲了个天大的笑话，压抑的笑声也放肆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伯一望，吓得连手里得包子都掉了下来，连忙将笑的倒在地上的文冉扶起，自责道。

“小……小文啊，你这是怎么了？”他一拍脑门“哎呦，你瞅瞅，咱这地方连空气都是臭的，小文你可不要有事啊，孩子们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文冉摆摆手，从地上站起，拍去身上尘灰，嘴角似是还带有一丝笑意，说话都一颤一颤的。

“没…没事的，宋…呵呵宋伯，不要为我担心，一些旧疾罢了。”

宋伯两手一拍，眉头皱起又自责道。

“一定是咱这地方太脏了，小文啊，你就在这儿待这，我去叫孩子们过来读书。”

“不用不用，我所行之事都是为自己罢了，宋伯还是莫要为我担心的好。”

在宋伯再三请求下，文冉答应了下来，随即提起纸袋向西边的那间空房子行去。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