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花婶子……翠花婶子!你家真珠上吊啦!”
春日里阳光正好,杨翠花倚着大门口正昏昏欲睡,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都吓激灵了。
“谁?你说谁上吊了?那死丫头不是挑粪去了吗?”
杨翠花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黑瘦的小伙子。
“真珠妹妹啊!在村口的树林里上吊了!”
王从新虽然心里鄙夷,但是碍于自己是晚辈,还是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竟然还学会上吊了,真是反了天了,走!看我不收拾她…”
杨翠花骂骂咧咧的关了院门,向村口走去…
“这孩子,咋想不开呢?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今儿怎么就寻了短见了,等嫁出去,就好了嘛!”
“这杨翠花也真不是个东西,一家子都在家里躲清闲,就让她一个小姑娘来挑粪。”
王珠是被吵醒的,整个人脑瓜子嗡嗡的。
费力的睁开眼睛,面前怼了一张居高临下的大脸,嘴巴张张合合,正破口大骂,口水溅了她一脸。
犹豫的瞬间,又飞来一滴口水,精准的落在嘴上,王珠只感觉到了窒息。
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草地上的,旁边围了几个穿着灰扑扑的老婶子,正唾沫横飞的批判着什么。
“你说这杨翠花咋就这么偏心哩,不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吗?”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的这个是捡来的呢!”
“造孽哦!”
杨翠花?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刚准备问问这是哪里,王珠这才发现自己嗓子疼得厉害,像是被绳子捆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确定了,这脖子好像真是被捆过…
“真珠丫头醒啦?你说你咋就想不开呢,不能读书就不读了呗,既然不让参加那劳什子高考,咱就别考了呗,
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不还是要嫁人的吗?
再熬两年,等嫁出去了,就好了嘛,不过你妈这人也忒偏心了点……”
刘婶子说着,又开始批判了起来,和旁边几个婶子一唱一和的。
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王珠也了解了自己目前的境况,只觉天雷滚滚。
她这是穿书了?
还是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文里,成了那个大怨种真千金?
现在这剧情是发展到真千金上吊了?
杨翠花舍不得花钱给原主读书,还是别人劝她说:读书的闺女,能拿更高的彩礼!
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原主去了学校。
由于上学比较晚,导致原主今年都20岁了,才读高三。
现在是四月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参加今年的高考了。
这会高考的时间还是七月份,要到2003年,才调整为六月份。
尽管原主的成绩非常好,常年考年级第一,就算偶尔失利,也不会掉出前三名。
本来是考名校的好苗子,但是几天前,杨翠花突然把她喊回家,不让读书了。
她求也求过,哭也哭过了,老师也来家访劝说过。
但是高中毕竟不是义务教育阶段,杨翠花铁了心,要抓着她在家里干活,不然就去学校闹,谁也没办法。
按理来说,这么多年都读下来了,也不差这四个月的时间,大家都猜不着杨翠花咋想的。
直到昨天,原主不小心听到那两口子的对话,这才解开了疑惑。
原来就在一周前,杨翠花不知道托了谁的关系,找了人,准备把原主卖进山里给人当媳妇。
那人年纪大了,前面还死了两个老婆,愿意出大价钱买媳妇,指明了要年轻漂亮的、会读书的黄花大闺女。
特别是要会读书,他要生几个聪明的孩子!
作价一万元,杨翠花两口子已经收了三千的定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