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清晨的阳光正好,少年踱步在窗口对阳光的方正规划中,阳光的灿烂与温暖包裹着他。他在宿舍内对自己计划进行“激昂”演讲,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得到男人温柔的肯定,甚至没有任何回应。他不解地望向身后沙发上静坐着的人。
“琴酒?”他再次出声问道。
琴酒低沉着脑袋,金色长发垂落,遮掩住他的表情,语气也不显喜怒,“孩子,你不觉得这样的计划,过于缺乏想象力了吗?”声音……短短一句话,“他”的声音从厚重沙哑的男声逐渐过渡成清脆而魅惑的女音!
“琴……酒?”贞与颤抖着声音又一次问道。这是幻觉?还是只是男人的恶作剧?空气开始凝重,阳光中闪烁的尘埃都变得锋利,屋顶、墙面向内扭曲、挤压,视觉的空间向那人压缩而去……不经意间,贞与一步步退后,脚踏上了窗边地板上的红线。他感到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安定。世界上、无形间,巨大的幕布向他扑来,缠绕、收紧、压迫,呼吸变得困难,思考成为奢望……
坐在沙发上的“琴酒”不回应他无止境的恐慌,只是缓缓抬头。金色长发在重力中缓缓退后,一张清秀的面孔在秀发间浮现,那张脸上的两片唇瓣再次分离、相撞……
贞与猛地从床上惊醒,周围依然是他熟悉的宿舍房间,身下依然是他熟悉的、布满玩偶的小床。这一切并未让他如雷的心跳沉落、安静,“梦中”的不安仍然没有离去,它渗透进这里的每一面墙体、渗透进玩偶的每一寸布料、渗透进他的皮肤,他像是被浸泡在不安情绪中的腌制品,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着那已侵入骨髓的气息。
这里、这个房间、这个宿舍、这栋楼、这个校园,不是他费尽心力铸造的堡垒吗?只是一个梦,何至于此,只是一个梦……
此时,房间外传来希菲的声音:“小师弟?在房间吗?这边刚刚收到一份琴酒扔过来的组织的内部报告……”
报告?
“不要过来!”他下意识地大喊道,身体猛地一缩撞进了布偶堆里,毛绒的顺滑、棉花的柔软让他找不到着力点,差点整个人翻下床去。
“他说你最好现在看看。”女人的声音转眼到了门口,房门开启,希菲的橘红色头发、希菲高挑的身姿……定睛一看,橘发下是梦中的女人的脸!
“而且我也这么觉得”,是梦中的女人的声音……
贞与不知所措地呆愣着,窒息间,只觉得周围的娃娃翻涌,顷刻淹没了他。遂即,毛绒充满他的肺部,棉花灌满了他的胃……
他再一次惊醒,白色的灯光刺痛他的眼睛,闭眼适应,再睁开,周围白得瘆人,是病房?床边站着一个人,是梦里的那个女人的模样,他却不再感到无助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