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紧张的心被我的话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茶花,我“哈哈”笑道,“我又没生气,况且你又不是故意的,你无需道歉”
木棉提着的心松了下来,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怕是被她逗了,茶花刚才那一出分明是在演给她看的,左手举起大掌,毫不留情拍了下去。
这一掌,我接的刚好,一股内力将我拍到石门,就差一点身子就摔进去了。我躺在地上,闭着眼揉着身子骨,木棉这掌力越发厉害了,多亏她身子强健,否则定会被她一掌打回本体。
“哎…呦呦”,我故意嚎着,摆出一副疼痛至极的模样,不出我所料,木棉步伐踉跄的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在我上方想扶起我又怕万一碰到哪里就坏了。
趁着她纠结不备时,我身形一转,从地上站起来将她一骨碌推进石门内,石门内传出她惊呼的声音,很快适应下来威胁道,“茶花,你有种不要进来”
我没敢回她,脸上却丝毫没有怕意望着石门,嘿嘿,可算让她逮着机会坑木棉一把,一直以来木棉仗着身形优势,时不时将她固在胳膊下,动不动给她来一掌,这么久了,她可总算报了一次仇。
藤蔓悄摸摸的跳到岩边,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茶花大人,你刚才的行为我才终于有了一种你是茶花大人”
他这话说的糊里糊涂,我没听太懂,“什么是你才终于有了一种我是茶花大人”
“茶花大人你以前的脾性和现在有些不同,虽然你是茶花大人,可你现在行为举止却同以前的不同了许多”
又是一番糊里糊涂的话,根据话意我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同之前的不太像,我刚才的行为,让他看到了以前的茶花。
我突然想了解以前的茶花是什么样的,我问,“以前的茶…我是什么样的”
未等藤蔓回答,里面等待的人不耐烦了,“茶花,你还要不要进来了”
冷飕飕的寒意,逼得我连忙踏进黑漆漆的石门内,不想身子一进去,所见的换了个景象,漫天飞舞的藤条上挂着猴子,闪着翅膀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各种各样的动物在树林中穿梭奔跑,不只她,凡是进来的人无一不例外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原住精灵们对于她们的到来,并未在意,仍不顾一切的荡着藤条,吸食着花粉,快乐的奔跑打闹。
紧随其后的藤蔓惊讶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只在百花录内记录的动物,植物,就这样浮现在她们面前,一时之间无人敢动。
木棉静道,“这应该是万年之前的百花谷”
万年?我突然想起花老讲的故事,“百花一族,拼命顽抗,却落了个烟消云散的后果。”
亲眼目睹万年前的百花族,我心内渐渐生了悲伤,繁华艳丽经过万年的时间,却不及万年前的一半艳丽。
天空泛着蓝,朵朵云层盖住太阳一角,阳光一缕一缕照到大地上,大地滋养万物,树上站着的鸟翅膀上画着蓝紫橙色,鸟发着轻快脆声,伴着蝉鸣声带来一片宁静祥和。
不知是谁先迈出步伐,跟着寥寥几人绕过花丛便见到了古朴雅致的一座石像,石像同我看到的岩石相似,不同的是,他瞳孔里带着光芒。
这…就是百花大会的考验吗?我有些胆颤停下脚步,我这才发现停下的人只有我一个,她们…她们都被迷了心智直往前走,眼神无神盯着前方的石像,走到石像面前,又双双跪下拜着。
我及时拉住木棉,木棉清醒过来,得亏藤蔓蹦跳的速度慢,给了我机会拉住他,他“啊”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跪下便魔怔自曝家门的其他人,连连后退,立起来的双手惊恐的颤抖。
“…这这这”,跪下的人被石像吸走消失了!只留一片空荡。
这种情形该…该怎么办,我定在原地,和木棉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茫然,藤蔓更惊恐了,双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他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跳进了石像。
“哈哈”,现下,我只想冷笑俩声,谁晓得里面是什么情形,会不会死在里面,他就这样冲了进去。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力抓着我,同巨鹰的爪子似的牢牢抓在我腰上,将我随意一甩扔在地上,灰尘飞扬,漫天尘埃,朵朵花瓣破败凋零滩在地上,我这才意识到身处的环境不对,嗡嗡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我抬头望过去,天上围着数量木船,木船上站着数百人,百人面容讥讽的望着下面,为首的手握剑放在胸前,紫色典雅长褂,黑发高高束起,不将一丝发落下来。
面上生了双带着寒意的狐狸眼,眼神不屑的看着船下生灵,薄唇微紫沙哑道,“区区蝼蚁”
围在他身后的人恭维道,“湳兄说的是”
“区区一个百花族,哪里值得湳兄一剑”
“要说也是圣皇也是小题大做了,这种小事,哪里又需要湳兄出手,嘿嘿”
湳秋冷冷瞥了眼说这话的人,这人得了眼神,拍着嘴跪下道,“湳兄别怪罪,我嘴贱,没带脑子出门,这才说了些屁话”
世人谁不知道湳家和圣皇族的关系,他这人若私下提提圣皇并没人管,可他竟当着湳秋的面提圣皇,这是不要命了的行为啊!
一直藏在角落披着斗篷的暗卫出现在他面前,他惊恐的磕着头重复着,“湳兄,我嘴贱…我嘴贱,”
话还没说完就被暗卫扔下木船,谷内响彻他的求救声音,奈何没人敢管他,身碎骨裂口吐浓血四仰八叉摔在石块上死去。
木船上肩靠肩的众人向后缩了缩,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哪句再害得自己身首分离。
我这是在万年前百花族被屠杀的现场!我从地上爬起来,全身发着刺骨的痛却也抵不住心口的痛,万千同胞的身体倒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绝望席卷而来,我无助的看着遍地残花。
还活着的人一个扶起一个,用肉身铸成阻挡外敌入侵的城墙,即使身子摇摇晃晃根本就承受不住那一击,却仍坚定的站着,目光坚定的抬头仰望着上方那决定生死之人,众人齐声道,“百花一族,誓死不屈,宁身魂聚散,也绝无降意”
“呵”,湳秋从木船上一跃,身子立在半空,古铜色的剑被他抽出,闪着刺人的杀意,剑鞘上印着金色纹路,纹路缠着古铜色泛着光。
湳秋举起长剑,灵力汇聚在手中的长剑,望着下面越聚越多的百花族,约莫看还有千百精灵,不怕死的以命抗击,他冷道,“自掘坟墓”
长剑一斩,剑气冰冷冷的斩断我与身边人的链接,我摔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痛意,眼睁睁看着身边之人魂灵消散。
高高在上之人的身影反倒离我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我不知他要干嘛,我的眼睛越发打颤了,意识渐渐消散,大概她也要魂灵消散了。
湳秋顿在与红花一寸距离,也不知他是被什么蛊惑,看到一抹留存在万千残花败柳中盛开的红色,竟不受控制下来,他收了手,转身离开。
跃到半空又溜了回来,手一挥红花被他捏在手上,他皱着眉上了木船。木船上的人用着毕生词汇夸奖着他。
湳秋将红花扔给暗卫,暗卫茫然的接过,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他询问,那人又拿了回去,步履沉重回了木船内,他将红花扔到靠在木雕窗面下的柳木桌上,过了会又将红花拿起,湳秋将红花打量的看了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好的,怎么就吸引住他将它带了回来。
罢了,带都带回来了,他挥手拿来青色花瓶,将红花种在瓶内,想了想,又添了些土,沉思的看着红艳的花苞,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药瓶里滴出一滴水落到红花上。
湳秋将它放在窗台上,他双目深沉的望着红花,是生是死全凭它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