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慕修尧回房时,司空影痕已经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等他。
司空影痕难得有些不自在,她缓呼一口气做足心里建设才说道“那什么,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许是她这样子很少见,慕修尧难得的想多看她一看,“嗯,什么事情,你说吧。”
“今天我跟父皇闲聊之时,他又起问我们的婚事,又暗示我京中百姓对此议论不止……”
她说得愈发缓慢,却引得慕修尧更好奇了,眉眼间也越发柔和“所以呢,悦阳殿下何时愿意给在下一个名分。”
两人相对坐在软榻上,慕修尧说着话的时候,缓缓将身体靠近司空影痕。
司空影痕轻咳一声,将他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往后推了推,“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
说着她从身后取出一份由红色锦缎包裹着的书笺,“我让人在龙氏宗谱上添了一个名字,你的名字,就写在我的名字旁边,身份是东楚悦阳公主的驸马,虽然有些简陋,但再过两年就到了十年一次的宗谱大修,到时候便能让人把你的身份修缮记录完整……”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眉眼,不敢看慕修尧的眼睛,手里捧着那一份外封上写着婚书二字的书笺,仿佛将自己一颗真心就那么用一双手捧到了慕修尧的面前。
慕修尧嘴角的笑容仿佛被凝滞,他情不自禁地低唤一声“我的悦阳殿下……”嗓子也哽咽着。
司空影痕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到他的那声呼唤,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话,
“这个是我让礼部尚书写的婚书,是我们的婚书,李大人操持过不少重要仪典章程,我想由他给我们写婚书也是合适的…修尧…”
慕修尧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眼前低着头说话的人抱进怀里,“我在呢,我在……”
被他抱在怀里,司空影痕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他不会哭了吧…
这样想着,她伸手环抱住慕修尧,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后背。
那一张李尚书写完湿了整个后背的婚书正静静躺在地上。
“现在三国使团还在京中,皇家大婚仪典繁琐,时间也长,容易横生枝节,还是这样先把名分定下来更为要紧。”
她整个人都缩在慕修尧怀里,低声说着自己的打算,“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慕修尧将她搂得更紧,“不会,这样就很好,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们的以后,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一直都会在的,我的殿下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好了,一切都我呢。”
“修尧,你怎么能这么好呢,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说完,司空影痕直起身子,跪在软榻上,双手揽着慕修尧的脖子,甜蜜地一吻。
“我也很喜欢你。”慕修尧双手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他觉得自己还能更爱这个人一点,因为他的殿下真的很好。
两人相拥在一处亲密了好久,慕修尧才想起被遗忘在地上的婚书,他将婚书从地上捡起来。
玩笑似的说道“这婚书我可要好好收藏起来,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名分呢。”
司空影痕笑道:“自然是要好生收着的,还有一份,我已让人收起来,明日交给父皇。”
“怎么,你这是自认为闯了祸,不敢去见陛下了?”慕修尧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十分宠溺。
司空影痕眯着眼睛摇头,“自然不是,我可是给父皇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才去做的,父皇知道的!”
他好似好奇地看向她“哦?那殿下为何不敢去。”
说起来,她倒也坦荡,“自然是因为要给父皇和朝臣们一个缓冲的机会,虽然父皇同意了,但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我想老王爷和礼部尚书肯定会找父皇告状。”
说不定这会儿两人才赶着宫门下钥的时间,从宫里出来呢,要不是因为怕让父皇为难,她倒也不至于躲着那些朝臣。
慕修尧大抵也猜到了这件事发生之后的情景,便对她说道“你且放心吧,明日我便入宫拜见父皇,顺便替你请罪,这样父皇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咦……”司空影痕没想到这人改口倒是挺快,“你这会儿父皇就喊上了,也不怕明儿个老岳丈不睬你。”
慕修尧跟个没事人似的,无所谓道“这也没什么,泰山大人怎样都是对的,只要别把我名字从宗谱上去了就成。”
他是打定主意,任你百般刁难,他也要受着,但要把自己这个公主驸马的身份夺了就不行,好容易把名分定下来,可不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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