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原本一身油光滑水黄色皮毛的大黄,竟然浑身杂草,左后肢少了一块皮毛,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大黄身上还有一些勒痕,毛发都被压扁了。
看到大黄一瘸一拐的靠近,林北有点哭笑不得。
在林北的印象中,大黄着实属于奸猾之辈,之前他和咪咪两个屡次被大黄戏耍的画面,现在还深刻的印在林北脑海里。
所以林北怎么也想不明白还会有什么存在能够让大黄如此狼狈,林北大约猜到了大黄此行的目的。
果然大黄跛着脚跳到林北跟前,先是在林北身边蹭了蹭,享受了林北的免费抓挠,然后人立而起,对着林北一通“咔咔咔咔”的叫唤,似乎在表达什么想法。
无奈双方语言不通,林北也不废话,大黄是他的伙伴,既然对方现在有了困难,而且明显是来求援了,那么林北就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谁还没个难处不是。
当下林北检查了大黄的伤势,一个清晰的牙印烙在了后肢上方。
林北从小在农村长大,对于这种牙印熟悉的很,他看到不是孔洞而是这种牙印,当下松了一口气。
牙印没有出血的痕迹,也就不需要包扎了。林北试着捏了捏了大黄的后肢,大黄龇牙咧嘴,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
林北判断大黄没有更大的问题,当下招呼咪咪过来,跳上猫背,由大黄领着一路出门。
大黄领着林北一路向北,朝着山里走去。
正是过午时分,南国暮春的阳光已经有点威力,在空旷无遮挡之处照在身上,已经感到热意。
大黄有些行动不便,走不了多远就要歇息一会,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山谷中。
山谷不大,四面都是树林,一条荒废的道路从北边斜插过来,到这里戛然而止。
山谷四周没有水源,没有耕种价值,估计除了爱好户外活动的背包客,不会有人对这里感兴趣。
山谷内倒是翠意盎然,深过脚踝的嫩绿承受着阳光的滋润,夹杂着去年的枯草,生与死、枯与荣奇妙的结合在一起。
到了这里,大黄明显放缓了动作,它没有冲着山谷中间跑过,而是沿着山谷的半山腰,走了个“之字形”绕到另一边。
由于向阳的原因,眼前的草木更加茂盛,灌木丛明显比谷内高大许多。
大黄的动作更加的轻柔,它匍匐着接近,突然停了下来。
林北知道快见到正主了,他跳下猫背,偷摸着在杂草间穿行,由于不能跳跃,走的很辛苦。
因为林北个头太小,这样茂密的草木丛对他来说宛如热带雨林一般,几乎遮天蔽日。
好在大黄事先趟了一条路出来,杂草已经被压平,林北接近大黄。
林北倒吸一口凉气。
距离他前方大约十多米灌木丛中,盘踞着一条擀面杖粗细的黄褐色、带着黑色斑点的长虫,林北一眼就认出了这家伙。
无他,这玩意在南方地区太常见了,就是一条俗称“黄风”的菜花蛇。
说实话林北还真没见过这么大条的菜花蛇,他见过的菜花蛇最多不超过两米,能长到这么粗的实属罕见。
林北猜测这条蛇应该有点年份了,这些年金陵地区环境保护工作做得很好,山里连野猪都能见到,有这么大的菜花蛇似乎也不难理解。
如果林北还是正常人类状态,见到这么大的菜花蛇,只会是惊喜。
林北小时候就喜欢抓这种东西。
他还记得大约小学五六年级时,某天中午放学回家,见到一条蛇正往某户人家墙角里爬,当下扔下书包,拽住蛇尾,愣是给生生的拔了出来。
要知道蛇钻洞的力道极大,普通成年人想要硬拔出来都要费点劲,没想到林北一个毛孩子,硬是给蛇整了出来。
那蛇至少一米长,林北记得自己把蛇当成绳子绕在了脖子上,一路献宝一般跑回了家,连书包都是别人后来送回来的。
蛇被林北这一通折腾,估计送了半条命,一动不动的任由林北送回了家。
接下来就是宰蛇、烹饪了,林北的隔壁邻居都分了点,这件事成为林北幼时较为深刻的记忆之一。
大黄在黄鼠狼当中算个头大的,加上黄鼠狼对上蛇类通常占据优势,但在这么大的菜花蛇面前也不够看,估计是吃了亏。
可是以林北现在的状况,想要对付这条蛇,根本不可能,他必须另辟蹊径。
林北来了兴致,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
林北重新跳上猫背,引着咪咪悄摸摸的绕着灌木丛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