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着烟,愠声道:“看你家儿子,就像是驴惊了。”
孙小娟不怎么生气,妩媚笑着:“你这当干爹的,说的话真不好听。以后,你可以像孩子亲爹一样教训他,我不嗔怒。”
看起来,孙小娟这就想离开院子。
我拽了她一下,愠声道:“中午以前,你要待在这里,最好是哭几嗓子。”
孙小娟苦涩叹息:“我身边跟着你们这些道上混的,如果我嚎叫着哭喊王大郎,全村人都觉得我虚张声势,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如果我不哭,村里人就会以为我真伤心了。因为人在最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临近中午。
我的父亲和小狐狸过来了。
身边跟着秋海棠和秋酷。
看到了秋海棠,我就想到了洪棠说过的话。
怪秋海棠跟蔺凯龙有过,不是雏儿了。
也不知道,洪棠见了秋海棠,心里想什么呢。
我瞟了一眼,发现师兄面无表情,犹如杀手。
小狐狸说道:“薛壮在医院服软了,说自己绝对不会报复,会让出两个煤窑的股份。”
孙小娟很激动:“只要薛壮让步了,你们想弄走那两个煤窑就容易多了。
目前靠山村有六个煤窑,其中产量最高的,就是我家里的两个煤窑。一个口子,年产量24万吨,另外一个口子,年产量也超过了16万吨。”
我的父亲看着她:“回头我们给河西老白家说一声,看他们咋想的,指不定,人家还不想要呢。”
孙小娟不屑道:“老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他妈蛋啊?”
父亲轻哼道:“孙小娟,你可别这么说,小心我也把你放棺材里。”
“不敢了呢。”
孙小娟看到儿子朝着大门跑去,跺着脚喊道,“小利子,回来!不要在村里路上乱跑,一直过大车呢,别碰到你了。”
王得利用伸开的双臂调转方向,疯跑过来,绕着母亲转圈圈。
小狐狸冷眼看着孙小娟:“据说,去你家煤窑拉煤的大车,就撞死过村里的孩子。”
“是有过,可那货车也不是我家的,就是去我家煤窑拉煤的。那个挨千刀的司机,赔偿了不少钱。”
小狐狸愤懑道:“以后记住了,不管多么牛逼,都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孙小娟低眉顺眼点了点头。
……
我们在孙小娟家里吃着午饭。
十几个菜,酒是瓷瓶装的汾酒。
碰杯后,我抿了一口酒,笑问:“娟姐,你家的好酒可多?”
“好酒多着呢,茅台,五粮液,剑南春……
人就是这样,喜欢啥,就要收藏啥,一个肯定不够。涉及到一喝就没的酒,更是要多。
我爹酒量不大,但是他收藏酒,很舍得花钱。”
孙小娟脸色忧伤,一定会思念被关起来的父亲。
小狐狸手机响了。
来电是独眼豹。
“玲姐,你们闹出来的事可真大,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要干啥,还要提前跟你打招呼?”
“玲姐,不管你说啥,我都没脾气。但是今天,我非要跟你见个面不可,如果也能见到老许和大胜,那就更好了。”
“我在靠山村,老许也在这里,你来吧。”
挂断了电话。
小狐狸说着:“老许,你觉得独眼豹敢不敢折腾。”
“应该不敢,如果他不识相,就朝死里打他。”
父亲说话的时候,瞟了洪棠一眼。
洪棠冷声道:“邦一脚,脑袋给他踢歪了。”